对方的警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诗人好像吃定了对方不会伤害自己,依然我行我素。
他从内衬里掏出钢笔和笔记本,在伊尔泽的书桌上翻翻找找。
伊尔泽的书桌算是这间屋子里最整洁的地方了。一本本厚重的书籍整齐的摆放在桌子边上的简易书架上,上面写着的都是诗人看不懂的文字。
书架左侧是各种用藤条捆绑在一起的一卷卷纸页,右边放着一株青绿的小草苗。前方的架子上则是放着各种材质的纸和作图用的尺套。
很显然这个桌子的主人是个讲究的读书人,不过这种形容词要和面前这位看起来身强体壮,不识风月的兽人扯上关系的话,还真是个稀罕事。
诗人想到这里立刻用手背搓了搓自己的鼻子,让这些带有贬义的想法离开自己的大脑,继续在书桌上寻找想要的东西。
可在这应有尽有的书桌上,诗人就是找不到墨水。
“你这有钢笔墨吗?伊尔泽。”
终究还是忍不下发问的话,诗人找不到笔墨,只能将希望寄托给房间主人。
“钢笔墨?我不用那种东西所以没有,不过其他的可以吗?在你左腿边第二个抽屉里,这种特质墨水只能用特殊的笔和纸上,就用柜台上面的机械笔去写吧。”
伊尔泽也没有想要和他扯东扯西的意思,解释得清清楚楚,就差亲自过去帮他把抽屉扯出来了。
“话说你什么时候要离开我家啊?”伊尔泽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去哪里,只能让你再收留我一下了。”诗人在抽屉里翻找了好一会,总算把那破旧的墨水瓶取出,将盖子拧开一边思考怎么加墨一边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 ...”
没脸没皮的行为开始了,诗人做起这种事毫无羞耻感,毕竟已经遗忘了过去,再丢人也无妨。
“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到处乱跑确实挺危险的。”
伊尔泽最终软下心来,说完就去给诗人找崭新的棉被,显然是要在这间小屋里给他一席之地了。
诗人将自己的纸笔放到桌子的一边,从上面取下特制的纸笔,将伊尔泽所透露的一些信息写在上面。
那些关于森林生物,人类体内的灵,以及魔法师等词语的下面被他重重的划上两条横线。
伊尔泽看他认真仔细的那副样子越发可笑,走过去打算看看。刚走过去便瞥见了他手肘压着的钢笔和笔记本。
伊尔泽用手拿了起来认真的端详起那支精致的钢笔,轻声问道。
“这是你的?”
“应该是,醒来就发现在我衣服内衬里了。”
伊尔泽伸出手夺过诗人手里的纸笔,在纸页上写了个坐标,又将架子上一张泛黄的地图丢给了他。
“喝了汤,马上走吧,照着地图走就能出去。”伊尔泽讲东西还给诗人,套了件外套,又给煤油灯加了点油,轻轻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抱手看他。
“哎?你刚刚不是还答应我可以留下来吗!”
“我改主意了。”
既然伊尔泽执意赶人,诗人再没脸没皮也不好意思发作了,只好去取那碗看起来就像恶魔指甲魔兽耳朵煮成的地狱岩浆。
他无奈的捏着鼻子皱着眉头,把面前那碗好似下水道污泥一般的汤喝了下去。
那碗汤看着恶心,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味道,就像黏糊糊的米糊一样。
“喝完了,我要走了!”诗人将碗倒反给伊尔泽看,大声说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伊尔泽靠在一旁,棕色发丝在他面前投下一层阴郁的阴影,在曾经那双如同黑曜石澄澈闪耀的眼睛上,覆盖了一层薄雾。
多了些生人勿近的暗示。
“我要什么都记得的话,还会往这跑吗?”诗人撇了撇伊尔泽,没好气的小声嘟囔道。
“你走到坐标的位置会看到一个小镇,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