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泽微微低头,像是被训的孩子,停顿了片刻,才低声说道:“我只是不想将事情整的太复杂,万一将他们逼的向我们开战,受苦遭罪的还是两国的百姓。
或许我们可以像对待百里国那样,来对待钟离国,都和和气气,不是也很好吗”?
萧遇溪看着祁言泽低下的头,和明显放低的声音,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缓了一口气,放轻了声音,认真的说道:
“陛下,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要在心中给别人添花上色,他们未必有你想象的这般好,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百里国虽然也会衡量利弊,但百里胤祁注重的是安定,而不是像钟离国那般见风使舵,总想分一杯羹。
钟离国可比不上百里国,凡事以和为贵,与这样的人合谋,无异于与虎谋皮,过河拆桥的事,他们未必干不出来”。
祁言泽苦笑:“我并非不知,身处权益之中不能心慈手软,可我的要求并不高,我只是希望我们都能平平安安的”。
萧遇溪一语道破:“身在这乱世,平安二字才是最难的,若你学不会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根本没有几率活下来”。
祁言泽眼眸中明显有些低落,他当然也想像萧遇溪这般沉着冷静,可这对于不染尘事的他来说,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扭头看了聂无邪一眼说道:“朕会好好思量辅政王你的这番话,就先回了,你这位朋友,也已经等的有一会了,你们聊”。
祁言泽说罢就起身离开了,聂无邪见状也赶忙起身,目送祁言泽离开。
萧遇溪看向聂无邪,出言道:“看在我们合作的份上,你若开口,就算陛下不同意,本王也有法子将聂白羽弄回来。
但有一点,本王事先同你表明,若此番聂白羽退缩,那么这也将会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
往后这个污点,会让他永远无法坐上将军一职,甚至会遭人非议,了解到这些,你确定还要替他做这个决定吗”?
聂无邪顿时沉默了,他不想让哥哥出事,但又清楚的知道,哥哥最大的心愿,就是身披战甲保家卫国。
若自己真的不声不响的做下决定,万一事后无法补救,哥哥该会有多伤心,聂无邪一时间陷入了纠结之中。
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没有替哥哥做决定。
冬日已至,天气也越来越冷。
盛京内,钟离夜骑马在前,身后跟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众人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而去。
金銮殿
祁言泽收起信件,看向萧遇溪说道:“辅政王,百里国递来了致歉信,信中还说,会送来奇珍异宝聊表歉意”。
萧遇溪微微点头表示认可,“百里胤祁倒是个会做事的”。
此时守卫前来,跪下禀报道:“钟离国送和亲公主来了”。
祁言泽闻言应道:“请”。
守卫刚想退下,萧遇溪出言道:“让钟离国的人步行入宫,马匹和马车不得入内,还有,没到退朝的时候,拒不待客,让其在金銮殿外候着”。
萧遇溪一番话惊到了守卫,守卫看向祁言泽,见祁言泽没有说话,便应道:“是”,随后就退下了。
其他朝臣虽然也有些惊讶,但大多数人都已经习惯。
守卫折返后,便对钟离夜说道:“辅政王有令,还请步行入宫”。
钟离夜闻言,翻身下了马,并没有过多争辩,来到马车旁说道:“妹妹,我们到了”。
侍女连忙上前,撩开马车帘,伸出手准备扶公主。
钟离忧一身红衣,披着斗篷,盖着盖头,包裹的严严实实,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
钟离夜看到她没有掀盖头,不解的说道:“不掀盖头,如何看得清路”?
侍女连忙解释道:“大殿下有所不知,祁国向来如此,这盖头应夫婿亲手掀开,我们既然来了就应该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