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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湛垂眸，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薄唇轻启，“现在清醒了吗？知道我是谁了吗？”
水温有些低，刺激得聂娇娇迷糊的脑袋有些许的清醒。
只是她今晚上喝了太多太多的酒，也有意放纵自己喝醉，所以还没等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是谁，她的意识又迷糊了。
那花洒还在不停地往她身上淋，怎么都躲不开，她连出去买个醉都不能如意吗？
聂娇娇又生气又委屈，忽地就哭了。
她乌黑的眸子瞪大瞪圆，恶狠狠地盯着男人，怒斥，“你到底是谁啊，你怎么一直欺负我啊？”
“和玄湛那个王八蛋一样，只会欺负我！”
越说越难过，她哭得更凶了，肆无忌惮地。
玄湛止不住地磨了磨牙。
是她夜不归宿，出去和乱七八糟的男人厮混，违背了与他的合约，反倒又成了他欺负她了？
也是，这也是她一贯的作风！
三年前不就这样吗？
她做了那样的错事，却还觉得他退婚是他辜负了她。
明明该生气，该厌恶极了她这个样子，然玄湛看着她此时哭得无比伤心，好似被全世界遗弃，他竟无比再对她生气。
玄湛的双手死死地攥紧，手背上青筋都一一浮起。
他想要走，不想再理会这个女人，脚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半晌，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罢了，他不与醉鬼计较。
玄湛松开了手，关掉花洒，缓慢地朝着浴缸里的聂娇娇伸出了手，开口的嗓音刻意放柔了些，“起来吧，等一下要着凉了。”
兴许是察觉到他态度的软化，聂娇娇对他的抵触渐渐消失，她停下哭泣，红肿着眼睛看他。
看了数十秒，像是确定了他真的不会再欺负自己了，她才抬起手，慢慢地抓住了他的手。
然还没等玄湛将她拉起，聂娇娇忽地使劲，将他往下拽。
男人没有任何防备，被她的力气带得，整个人扑到了浴缸里，水花溅起了一大片。
聂娇娇开心地拍手，“哼，让你欺负我。”
玄湛先是一愣，随即笑了。
倒是没想到，清醒着的时候唯唯诺诺的，醉倒了报复心这么强呢。
他坐起来，黑眸扫了她一眼，眸光猛沉。
女人身上的衣服全部湿漉漉地沾在身上，白衬衣变得透明，凹一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遗。
黑发披散在水面，水珠顺着她的脸颊不住地往下落，落到纤细的锁骨处，再没入那衣服下。
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洒在她的侧脸上，她美得像是夜间精灵。
无比地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