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溅了一脸,他用袖子擦掉剑上的血,“王上,你这样子公主会更喜欢的。”
暗卫擦完刀,冲方荨挑了挑眉。
方荨气息凌乱,嘴唇发白,眉目间都是光,“瞎说,我什么样子她不喜欢。”
“那不一定。”暗卫笑起来像个不经世事的少年,然而扫过蛮夷的眼神却又那么老辣残忍,“在府里,你有段时间天天追着公主求宠,说实话咱们那会儿都觉得您像个色中饿鬼。”
方荨笑容一窒,反手把长剑斜架起,替暗卫挡住后头来的一刀,暗卫俯身,一剑刺穿方荨左边来的敌人。
刀锋拉扯间,温热的血洒了暗卫一背,方荨冷静道,“这个词不恰当,那是形容勾栏院里长相奇丑,气质猥琐的老男人。你哪只眼觉得本王跟他们一样?”
暗卫还当真抬头看了他一眼,半真不假道,“那就是以色侍人。”
“你们这点墨水都是谁教的?”方荨不乐意了,又是一剑过去,鲜血扑面,“记好了,本王和公主那是两情相悦,情难自禁,情到浓时,恩爱不疑。”
方荨杀了身边最后两个蛮夷,擦了擦脸上的血,“记住没?”
暗卫迎着日头笑,“记住了。”
第二次迎战打得艰难,退回来时颜司的人伤亡惨重。
第三次颜司带人出战,第四次方荨带人出战,如此车轮站到天黑,硬是拖着蛮夷没攻下城门。
方荨学着楚纤歌,把剑和手掌绑在一块儿,这样能避免脱力时握不住刀。
他蹬着地面扑过去,蛮夷人高马大,方荨就攀着对方脊背,用另一只手卡着他脑袋,咬牙一使力,蛮夷的脖子暴露出来,长剑贴着皮肉割过去。
突然间,他视线和听力同时变弱,心里一慌,右手乏力,竟没能割断蛮夷的脖子。
蛮夷痛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发出类似畜生般的粗喘,反手向后扯住方荨。
“王上!”
士兵疾呼出声,暗卫被好几个蛮夷缠着,心头一紧,却鞭长莫及。没有颜司在,他另外带着一队人马突袭,虽说离得方荨近,可到底不比前几次能时刻跟在他后面。
方荨眉骨上沾着的血不断往下淌,他抵着蛮夷手上的重力,眼神一狠,原本划过去的剑刃再度从裂开的口子上划回来,像拉琴弦,更像屠户宰杀牛羊,拉锯般残忍割烂蛮夷的脖子。
这样子看得所有人头皮发麻。
战场上生死不值钱,见多了也就无感了,可任何时候残杀总是能让那些麻木的心重新开始滴血。
“王上···”
跟在颜司身后的副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颜司充满皱纹的眼角也浮起一股凉意。
南诏人不擅战,在混乱的时代里非常吃亏,即便董微柔有野心,也知道南诏兵马赢不了外头。
这种情况下,方荨就像个意外。
他的狠心、残忍,胆识勇气一点都不像是在南诏这片土地上长大的孩子。
颜司咬着牙,目中不乏钦佩,“王上这股不死不休的样子太像楚纤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