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微柔眼看到侍卫押上巫医,还有派去林子里截杀方荨的死士,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们不是都被杀了吗?怎么还有活口!他们服了毒怎么可能还活着!
“王妃恕罪!属下、属下对不住您!”
那杀手跪在下头,愧疚地看着董微柔。
“胡说八道!我、我根本不认识你。”董微柔一副着急又生气的样子,“方荨,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决心要成为女帝的那天,她把所有人可能阻碍自己上位的人都算了个透彻,唯独没想过方荨。
即便今天,她也只是用看起来稍微温柔的手段逼他放弃继承王位罢了。下头那些人叫得再凶,她也不会真的要了他的命。
只要他听话,她偷偷养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在宫里不是什么难事。
而这,也仅仅是对他背叛自己,喜欢上楚纤歌的一点惩罚罢了。
可她错了,她还是低估了方荨,低估了他这次回来的决心,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方荨,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她柔弱的眉目间,要多委屈难受就多委屈难受。
方荨毫不动容,“对一个处心积虑想杀自己的人,我已经很宽容了。”
这冷漠绝情的样子无疑再次捅了董微柔一刀,“你谋害王兄,勾结外敌,窜通祭司祸害百姓。”
“南诏怎么能让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操控。”
“恶毒?”董微柔心口有些疼,“你说我恶毒···”
可这难受劲儿仅仅维持了几秒,甚至还不如她知道方荨变了心那次难受的厉害。
她斜睨过去,冷冷笑出声,“是我力排众议把你从大宁赎回来,要不然你早被大宁皇帝斩首示众了!你现在说我恶毒,说我操控南诏···方荨,你有没有心!”
“这话你该问自己。”方荨眉心几不可查一动,“你给我下噬心蛊的时候有心吗?”
董微柔面色一阵青白,咬紧嘴唇,“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是你忘恩负义!”
方荨气得手抖,所有过往涌上来,她说过的每个字,承诺过的每件事,甚至为达目的而露出的每个笑容,他记得清清楚楚。
“巫医有两份方子,一份记录在册,看不出任何问题,另一份私藏在锦囊里的才是王兄这几年真正服用过的汤药。上头唯一有漏洞的只有两味可致人昏睡的药,光看剂量不足以令人生疑。”
“可它们与王兄房间的香料融合,经年累月伤人肺腑,可使人陷入幻境,不愿清醒。这就是你的把戏,难怪多年来没人发现王兄是中毒。”
他把誊抄的方子丢到董微柔脚下,巫医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方荨又指着那名死士,“他是你宫里的侍卫,许多人都认得。你要是还听不懂,不妨让他多说点别的给大家听听。”
“说说你在唇脂上染毒害我王兄,说说你模仿王兄字体修改诏书···再把你放到八大贵族家里的内线抓过来,一个个指证你是怎么吩咐她们的?”
“住口。”董微柔后背撞在椅子上,退无可退,“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她想不通方荨只有颜司帮着而已,内宫许多地方侍卫都进不去,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我没有!你想篡位,你害我。”董微柔没办法了,双手紧握成拳,狠狠瞪着方荨。
“我需要篡位?”方荨擦掉拇指上的血迹,权杖的光芒慢慢熄灭,没有了神光笼罩,他看起来阴鸷可怕,“王位本来就是方家的,真正想篡位的人是你。”
“没错!大王妃这几年一直威逼我们替她效忠,不答应就不给我们阿芙蓉解药!”
“我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