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足够,此时不要打草惊蛇。她不会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但还能沉住气···切莫掉以轻心。”
“明日是中元节,南诏举行祭祀礼,她一定会出现,我先探探她的口风再做打算。”
翌日。
过了午时,董微柔和其他贵族先后到了祭台,方荨与她一同在高台落座,接受百姓膜拜。
今年因为方荨的回归,聚集的百姓比往年要多。而且方荨和楚纤歌和离,他又具备了继承王位的资格,于是在众人心里方荨就是新的王。
董微柔眼看自己辛苦多年要熬出头了,却被方荨一瞬取代,即便装出欣慰的样子,隔着一段距离,方荨也能感受到她的怒气。
祭司在下头带着人唱跳,银铃随着动作晃动,戴面具的男女围着篝火转了好几圈,嘴里念叨着神秘的祭词,迎来百姓崇敬畏惧的目光。
祭司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酒朝火堆洒去,原本应该腾起火龙的火堆却突然熄灭了,人群顿时议论纷纷。
祭司对着天空大拜三次,掐指一算,惊呼道,“天神示下,有人对我王下毒!”
他旋即十指抖动,再次快速掐算两遍,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指着方荨的位置,“东南方不利南诏,是二王子!”
许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又听祭司疾言厉色道,“二王子谋害兄长!此次回来是帮着大宁控制南诏,他要归顺大宁!”
这三句,无论哪句都是触犯众怨的话。
祭祀被迫停下,熄灭的篝火冒着呛人的灰烟,带面具的祭祀者直勾勾盯着方荨,像极了勾魂锁命的恶鬼。
祭司是天神恩赐在人间的使者,他说的话比南诏王都管用。于是人群从窃窃私语已经变成公然的指责问罪。
颜司使了个眼色,让人赶紧过去护着方荨,自己拍案而起,“二王子怎么会谋害自己哥哥,他对兄长从小到大都很尊敬,更是为了兄长甘愿混迹民间。”
“祭司是不是弄错了?”
饶是颜司这样位高权重的大将军,对祭司说话也得客气三分。其他倒戈的贵族此刻纷纷当起了缩头乌龟。
董微柔也难掩面上震惊之色,捂着唇道,“怎、怎么可能?阿荨不会害我相公的。”
众人口中的王,都不及她这一声孱弱的相公,瞬间激起百姓的同情怜悯。
“大祭司不会错!天神降怒,保佑我南诏!二王子居心叵测!”
“没错,整个南诏都知道他医术了得,再难的灾病都难不倒他,他怎么可能治不好王。一定是他从中作梗。”
“大王妃明察,不要让他骗了你。”
群情激愤,侍卫都快拦不住了。
董微柔弱弱看着方荨,眉眼含泪,“阿荨,真是你吗?”
这般凄楚的寡妇样儿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然而她低头时唇畔勾起的得意,让方荨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