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
楚霁云懒懒挑眉,熬得猩红的眸子像嗜血怪兽冷冷盯着方荨看了好一会儿才哂笑道,“你这辈子休想再见到她。”
“为什么要用凝血草!她流血了吗?是不是旧伤复发···还是你把她怎么样了!”方荨不理会他想杀人的目光,满脑子都是楚纤歌为什么流血不止。
他双手被绑,铁链的一头握在赵青手里,见他这么激动,赵青一用力,方荨立刻被拉倒在楚霁云脚下。
方荨想站起来,但手腕上的链条被楚霁云死死踩住,他像俯视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轻蔑一笑,“要不是你给她传递消息被朕发现,她也不会为了个蝼蚁要挥剑自刎。”
挥剑自刎···
方荨无法想象那场面,可眼里已经不由自主浮现她决然挥剑的样子,像被钝刀在心上来回拉扯,疼得喘不上气。
甚至,恨不得疼死。
楚霁云慢慢蹲下来欣赏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方荨,你还想害她到什么时候?她是为了你才甘愿被朕留在宫里,为了你忍受朕见不得光的心思,所以只要你在大宁一天,她就什么条件都能答应朕。”
这些话如钟鼓击打在心上,方荨生不如死,“我一直在等陛下,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我···才能放过公主。”
楚霁云既满意他的爽快,又讨厌他一口一个公主叫的亲热,反手拍了拍他被冷汗浸湿的脸颊,“敢杀朕的羽林卫,皇姐真是将你惯得不成样子。”
“呵,有什么不敢的。”他狼狈而短促地笑了一下,“如果那日知道你会把她囚禁在宫里,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她留下。”
“拼命?你算什么东西,朕才是她心里最惦记的那个,为了朕,她忍受母后那么多年,到现在还顾及朕的感受。”楚霁云说得真真切切,生怕方荨有一个字听不明白。
“不妨告诉你,皇姐余生都会陪着朕,百年之后我俩还要合葬一棺,她现在就是大宁的皇后。而你···什么都不是。”
“楚霁云,她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这样羞辱她。”方荨的挣扎使得铁链发出冰冷刺耳的声音,可就算他额角青筋炸开,也无法撼动楚霁云的脚。
方荨无比后悔没有早日告诉楚纤歌皇帝的心思,他只担心影响自己和她的感情,担心她怀疑自己,还侥幸地以为自己能够避开那可怕的结局。
而事实是,他用了另一种形式促成了现在的结局。
没有什么比这种失败更叫人绝望,兜兜转转还是没掏出命运的安排。原来无论他喜不喜欢楚纤歌,只要楚纤歌心里有他,就一定会被利用。
他该做的从来不是挽回她被自己伤透的心,而是该建一面坚实的墙,无论南诏还是大宁都无法伤害他们的墙壁。
“你放过她,求你放过她。”他哭着哀求,放空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他希望自己永远记住这一刻的绝望和无奈。
“不是朕放过她,是你肯不肯放过她。”
方荨闻言,喉咙哭得发涩,眼皮也酸得抬不起来。她护了自己那么多次,最后还要牺牲一辈子的颜面来讨好楚霁云。
方荨,你真是个懦夫。
你被董微柔伤害,跑来楚纤歌的羽翼下疗伤,你许给她一生,反而成了她的累赘。
楚霁云看他痛哭流涕的样子一点都没有预料中的兴奋,反而无比暴躁。
“朕给你两条路选,一条···”
“不用选。我都认。”方荨眨了眨眼,冷静截断他的话,“羽林卫是我杀的,阿芙蓉是我让阿四散播的,我处心积虑得到公主信任,一遍遍让她为着我与百官生嫌,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大宁内部分崩离析就是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