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在下面,方荨被他好好护在怀里。
听了管家的话,玄一哭丧着脸委屈巴巴在方荨耳边说,“你要是不给我介绍个媳妇儿,我连夜打昏你扛回南诏!”
方荨差点气笑了,喘息着枕在他胸口,还没说话,头顶又压下一片阴影。
管家不敢相信那侍卫竟敢再抬脚朝着方荨脸颊上踩,当即惊呼道,“大胆!不许对驸马无礼!”
那侍卫像没听见,凶狠的目光里透着冷笑,直到鞋面彻底挡住方荨侧脸,他牟足了劲踏下去。
“啊!”
猝不及防的剧痛让他发出一阵惨叫,紧接着以膝盖为中心散开密密麻麻的痛感,最后一点清醒的理智告诉他,那是骨裂的声音。
暗卫如鬼魅从天而降,高大的身形笼罩在黑色披风下,投在地上的阴影似乎都结了寒冰。
管家拍着胸口松了口气,险些被吓死。
段凌眸光微眯,“将此人拿下!”
暗卫横剑身前,半点惧意都无,倒是段凌带来的侍卫举着刀不敢上前。长公主的暗卫是什么样的存在,以十抵百的巅峰战绩至今仍然传为佳话,谁不要命了非得跟他们过招?
段凌扫了眼四周,不紧不慢道,“公主府私养暗卫是大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有侍卫须得听陛下命令,尔等以长公主唯命是从,在大宁就是见不得光的私卫,如今还敢公然违抗陛下旨意!”
“早该铲除你们了!”
“我看谁敢?”
楚纤歌冰冷洪亮的声音从后边响起,暗卫霎时收剑,朝着她过来的方向垂首等待。
玄一更是跳起来冲她挥手,“长公主你可回来了!刚才要不是我,你夫君可就遭殃了···”
玄一扶着方荨站起来,楚纤歌远远看了眼方荨,发现他外衫上沾了灰,眉头微微一蹙,看向段凌时神色冷得骇人。
段凌有皇帝手谕,挺直脊背道,“微臣说错了吗?大宁除陛下之外,任何人没有私自豢养兵卫的权利。这些暗卫在兵部没有登记,是公主私卫,还敢违抗圣命,难道不该铲除吗?”
楚纤歌瞥了眼被他举过头顶的手谕,嗤笑道,“段大人不愧是滨海出身,管得可真宽。且不说暗卫的存在是先帝允过的,皇帝也无权过问本公主。你又算什么东西?”
“长公主此言差矣。”段凌倔强直视着楚纤歌,“臣奉旨前来搜查,手下发现可疑物品自然要带回大理寺仔细检查,驸马阻拦,暗卫动手伤人,丝毫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微臣岂能不管!”
“一口一个陛下,陛下若有此意自会跟本公主说,用得着你来多嘴?”楚纤歌面对他的“义正言辞”,毫不留情嘲讽一笑,“还是段大人自己用那些乱七八糟的纲常想以陛下名义威胁我?”
“劝你省省吧,哪日陛下将我打入大牢你再来耀武扬威也不迟。”
段凌一噎,想好的词儿一下说不上来了。
方荨抚了抚胸口顺气,脸色还有些不正常的涨红,但不影响他反驳,“是他们一声不吭冲进来弄乱了刚整好的古籍,我不过是捡起来罢了。”
说完皱眉又咳了两声,“咳咳。”
玄一看他浑身写满无辜脆弱,那双桃花眼更是攒满委屈,顿时目瞪口呆。
方荨刚刚可不是这么做的!
现在疼昏过去的那个侍卫刚才就问了句桌上什么东西,他就冷着脸放银针威逼人家滚出去。
似乎感觉到他的疑惑,方荨扭过头来,“玄一亲眼看见的,是不是?”
分明就是藏了蛊惑的一双桃花眼,难怪楚纤歌在他这一棵树上吊得死去活来都不撒手,玄一对着这张脸也只能昧着良心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是是···”
楚纤歌原本压着的火气蹭得串上来了,“陛下只准你搜查与卿殿和阿四相关的一切,可没说你能自作主张动驸马。”
“可是,是···”
段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