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辰一看楚纤歌脸色红润,心里的一点内疚烟消云散了。
楚纤歌心虚,发现百辰盯着自己一直看,下意识整整领子,结果掌心淡淡的腥檀味差点让她站不稳。
当即把手背负身后,冷声道,“看什么?”
百辰听出她很不悦,急忙敛眸,伸出一根食指朝她头顶指了指,“您的金冠歪了。”
“咳咳。”
楚纤歌整理也不是,不整理也不是,气方荨那个坏人,又气自己回回不能全身而退。
“你懂什么,这是、京城最时兴的梳法!”
她假意着急呵斥一句,百辰立刻收敛心神,沉声道,“早朝时,七八个官员联名参了公主一本。”
“这是陛下让人送过来的折子。”
楚纤歌当年执意出兵时也不是没被百官参过,此刻倒没什么表情,接过折子打开一看,眉目一点点压了下来。
“哼。真是什么坏事都忘不了泼我一身脏水,敢情大宁朝堂就我一个坏人了呗!”
百辰也替她委屈。
“行了,叫阿四过来吧。”
阿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刚在外头小有名声就闯了大祸。
方荨坐在楚纤歌下头,正看着暗卫登记回来的行踪,脸色阴晴不定。
楚纤歌倒是没为难他,在摇椅上喝着热茶等方荨发话。不论多严重的事,她总要给足方荨面子,正因如此,方荨此刻才更生气。
“啪!”
册子从方荨手上甩到阿四怀里,跟敲打灵魂的鼓锤般吓得阿四直打哆嗦。
“这些人最近都找你开过方子,拿过药!”方荨咬字特别重,这回是真生气了,“你跟我的第一天,我就告诫过你,就算是千年人参也不可轻易给人,何况是药!”
“现在城里到处都是犯疯病的人,大到御史,小至街边乞丐,你有几个脑袋顶着?”
阿四原本就怕,被他这一说扑通跪下来就哭,“奴才、真没下毒,都是他们求着让我看诊,我···”
“奴才错了,求公主开恩。”
方荨见他欲往楚纤歌身边爬,忍不住踹了一脚,“眼下十几个官员联名指证是公主所为,你这个···混蛋!”
方荨几乎没骂过人,这一声不但让阿四目瞪口呆,连楚纤歌都被吓了一跳。
阿四又是鼻涕又是泪,“每张方子我都留着,药也是他们自己抓的,我真没害人!”
楚纤歌听到这,眸光一闪,旋即吩咐百辰,“立刻去查他们在哪抓的药,所有药铺立刻查封,里头的人原地待命。”
“是!”
“我跟你去!那几个药铺我熟!”阿四还算反应快,抹了眼泪鼻涕就追百辰。
方荨还没来得及和楚纤歌多说两句,宋停又急匆匆过来,看到驸马也在,本就不轻松的神色更沉了三分。
“公主,御史台在养心殿拿了证据,现在陛下请您进宫一趟。”
“这么快?”方荨神色一紧,眼底还没散开的沉重又多添了几分不安,“可知是什么证据?”
宋停叹了口气,“人证。”
方荨还要仔细问,结果肩膀被楚纤歌轻轻一摁,她带着安抚的轻笑道,“不必担心,此事我来处理。待会儿江千宁送来孤本,你还有得忙。”
楚纤歌身上总有泰山将崩而不动声色地沉稳,越危急的情况她越能沉住气,方荨不得不被她坚定的目光说服,也深知大宁朝堂的事他未必能帮上忙。
一时间无奈和失落涌上心头,脸上却露出她希望看到的一种轻松,“好。你多小心。”
她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正要开口,就被方荨抢先,“我去看看那些人的症状,不管是什么总有迹可循,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他与楚纤歌想得不谋而合,一刹那她有种与人并肩作战的意外。
或许,从今往后她真的不是一个人了。
楚纤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