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时,只有情花最忌动情。”阿四越说眼神越恨,“他们究竟想怎样!连这么恶毒的东西都给你种!既然不信你,当初何必千方百计说服你来大宁···”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
说到最后,阿四趴在床边哭了起来。
方荨不想回忆南诏的人,也不想时刻记着结局里的残忍,他只想把这一生所有的心血用在楚纤歌身上。
可事实永远比他预料的难缠。
“南诏最怕我动情的人还能有谁?一旦我与公主日久生情,或者留恋大宁荣华富贵,她便不能再操控我。所以···都是算计,从头到尾都是算计。”
“我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我若是听话,她便让我多活两年,若是不听话···死在外头岂不更好。”
方荨越说,神色越凉,原本的绝望也慢慢演变成痛恨,“她想我死在大宁,便能拿捏公主。我偏要好好活着,偏要与公主白头到老,偏要!”
······
驸马总算在公主府一雪前耻,于是后院看门的大黑也沾了喜气,赵嬷嬷特意留了一根大棒骨给它,美其名曰普天同庆。
随之而来还有府里一众奴仆侍卫不断来找阿四求药。
阿四求之不得,本着童叟无欺的原则适当收取些费用,还没到早膳功夫,钱袋子就已经满了。
楚纤歌是在方荨轻柔的吻里苏醒,淡淡的兰香混着药的苦涩,一度霸占她的思绪。
方荨吻了个够才恋恋不舍离开。
她第一时间看见他眼下乌黑,心里咯噔一下,试探着问道,“什么时候醒的?守着我做什么。”
不过一夜缠绵,他就好似已过了一生般满足甜蜜,“什么都不想做,就想守着你。”
楚纤歌轻笑出声,勾勾手指,在他俯首过来时,伸手揽住他脖子,“从今往后,你就真正是我的人了。心里眼里不能有别的女人,就是路上看一眼都不行,知道吗?”
“要是别人看我呢?”
她勾唇一笑,故作狠戾道,“杀无赦。”
方荨抵着她额头,眼睫扑扇扑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长得好看,本公主喜欢。”她把自己说得心花怒放,庆幸老天还给自己留了个方荨,不然她连个念想都没了。
两人又腻歪了好一会儿,碧玉端着热水进来伺候楚纤歌起身,梳头时方荨凑过来,“可以让我试试吗?”
碧玉一脸羡慕,不等楚纤歌吩咐就双手奉上梳子,“奴婢去摆饭。”
楚纤歌看着镜子里的方荨有模有样给自己梳头,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驸马真是贤惠。”
方荨沾着海棠花油简单挽了个云髻,不知从哪拿出一根金簪插在她发间,样式看上去有些过时,但胜在雕花工艺奇特,好像···是个吐着信子的蛇。
是南诏的东西吗?
楚纤歌笑了笑,“南诏女子这样梳头吗?本公主从未梳过这个,簪子也很特别。”
方荨双手放在她肩上,看着镜子里她温柔浅笑的模样,淡淡道,“父王留下的,我来大宁只带了这个。”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公主带着,希望以后无论你做什么,都别再对自己那么狠。”
“我想让公主随时记得,家里有人等。”
楚纤歌脸上的轻柔都凝结在眼底,二十多年孤身一人强撑起的坚韧瞬间崩塌,凤目一颤,晶莹的眼泪突然就落下来。
她打了那么多年仗,求得不过是再无流离失所。
大宁安定这些年,她自己却始终没得到想要的,很多时候睡在寻欢阁却觉得心无归处。
她以为自己能扛过这一辈子,可方荨一句话,让她在拥有的同时也彻底被那些孤独寂寞打败。
她想有个家,想睡榻是热的,也想被人抱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