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押人进来,楚纤歌见皇帝还不松手,心想总不能让人瞧见他们在这对峙,于是把心一狠,屈膝就要下跪。
楚霁云眸色一沉,手上用力,猛地把人往怀里拉。
楚纤歌何止惊吓,但凡少一分镇定都要动手打人,情急之下横臂挡在他锁骨位置,“干什么?我是你皇姐,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楚霁云本就敏感,霎时神色黯然,只觉头痛难忍,越发固执起来。
眼看吉祥推门而入,楚纤歌的着急都写在脸上,咬牙道,“陛下要杀我可以换个方式吗?胁迫君王这罪名,下了地狱,我不好跟先帝交代!”
“杀”这个字眼像利剑捅住心脏,楚霁云猛然松手,眼里闪过沉重的慌张和悲痛,但仅仅一瞬间就恢复了冰冷。
楚纤歌由于惯性,下意识后退几步,又被他复杂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心累,伤口也抽搐。
真想一走了之。
殿门开了一侧,那个羽林卫拖着沉重的枷锁被带进来跪在案前。
楚纤歌一抬眼,正对上外头还没走的文贵妃,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很担心自己似的。
“陛下,人带过来了。”
楚霁云这才将目光从楚纤歌身上移开,只觉心里跟落空了的手掌一样,难受又无可奈何。
他转身坐回龙案前,眼眸微眯,冷冽之气顿时从身上散出来,“羽林卫是先帝一手创建,数年来尽忠职守,万死不辞。没想到朕竟如此无能,才接手几年功夫就出了你这样的叛徒。”
“罪臣辜负皇恩,死不足惜!”这人痛哭流涕,跪着往前几步,不住地磕头,“如意公公带着太后的信物过来,臣、臣才没有怀疑。”
楚纤歌和楚霁云同时一怔,从彼此眼里看到惊讶。若当真有信物,这事反而不好办了。
“信物?你的口供里可没提这个。”
皇帝低沉阴冷的嗓音幽幽响起,听着格外令人不安。
“罪臣···不敢说。一旦说出来必要涉及太后,况且事关长公主生死,陛下又该如何决断?”
“哼,这么说朕还要感激你为朕着想了?”
“罪臣不敢。”那人声音哽咽,“罪臣败坏羽林卫声誉,不敢奢求陛下原谅,只求给罪臣一个痛快!”
楚纤歌揉着手腕,忽然插了一句,“什么信物?你怎么知道那是太后的东西。”
那人俯首在地,闻言缩了缩身子,道,“是一只墨玉镯子,罪臣之前见太后戴在腕子上。”
楚霁云手握成拳,面上恨意有增无减。
倒是楚纤歌眸色一紧,往前走了两步,不轻不重道,“你一直负责看守宫库,能见到太后的机会少之又少。”
“而且太后首饰很多,参加宫宴也从不重样,你又是什么时候见到太后戴在腕子上的。”
“罪臣···”
那人答不上来,不敢抬头。
楚纤歌逼过去,目光如刀,“你不是不敢说,是知道就算在天牢说了,这话决计不会传到陛下和我的耳朵里。”
“如意不认罪,你和小鹿子也容易被说成合谋陷害,甚至会有人千方百计弄出你们合谋的证据让这件事就此打住。”
楚纤歌故意侧过身,这样她看不到皇帝的脸,皇帝也看不到她的脸。
“你觉得本公主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亲自过问,所以就等着当面说与陛下或者我听。目的就是证实是太后要害我。”
那人身子往后一缩,“罪臣不敢,罪臣只是如实告知陛下,不想你们被蒙蔽其中。”
“抬起头来。”
楚纤歌冷冷吩咐一句,那人浑身紧绷迟迟不动。
“罪臣面容污糟···呃!”
楚纤歌脸色一冷,弯腰拽着头发把人拎起来,右手两指熟练卡上喉咙,死亡之气瞬间弥漫整个养心殿。
奇怪的是,她碰到这人下巴和脖子交接处时,一丝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