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都不自觉提了神。
“那你告诉本公主,领路的太监叫什么,报信的太监又叫什么?你是怎么胁迫他们为你办事的?”她后退两步,缓缓坐进雕花椅子里。
“奴、奴才···”小鹿子闪烁的目光始终找不到落脚点,不过两句话功夫,手心浸满冷汗。
楚纤歌伤口疼,带着护甲不宜久站久坐,因此凤目一寒,“说!”
“他、他叫···”
小鹿子手握成拳,面上更是涨地通红,眼看自己过不了这关,把心一横,转身就要拔宋停腰间佩剑。
“拦住他!”皇帝眸光一沉,一掌拍在案几上。
楚纤歌倒不担心,果然宋停身子一侧,一拳挥下去,小鹿子重重砸在另一个太监身上,刚好压着那血肉模糊的惨叫声听得太后和陈阁老心慌。
“住手!”太后胃里一阵翻涌,见宋停又抬手,忙对楚纤歌道,“快叫你的人停手!”
楚纤歌抬手示意宋停住手。
太后脸色很差,尤其帐子里还能闻到血腥味,一直紧拧的眉心就没舒展过,口气比之前还更不满,“这不是刑部死牢!你要问什么拖出去,恶心死了。”
说完侧首瞪着皇帝,“你是皇帝!就这么由着他们···”
楚霁云慢悠悠看过来,漆黑的眸子不掺半点喜怒,但身上散出来的阴鸷丝毫不亚于楚纤歌方才想杀人的冷意。
“委屈母后了。只是朕也想知道究竟是谁算计皇姐?矮坡上的羽箭是冲着皇姐去的,要是没有驸马,朕可能再也见不到皇姐了。”
他说得很慢,但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间挤出来,落在太后耳里,便有千钧之势。
太后脸色黑得能滴墨,从内心生出从未有过的绝望和不甘,她怀胎十月生的儿子,这种时刻还向着别人!
她恨先帝,把一身武功和大军都留给楚纤歌,她儿子屁股下头的龙椅不过是个空架子!
太后咬牙看看楚霁云,没法反驳,只能再看向楚纤歌,“你就拿这么个话都说不清的太监来与哀家对质!你不如直接带兵剿了乾宁宫!”
“太后息怒!”陈阁老见势不妙,领着帐子里的侍从跪地叩拜。
外头候着的大臣听得一清二楚,呼声如浪潮一排接一排涌进来。
楚纤歌只得起身,忍着护甲戳骨的不适,单膝跪地,“太后言重,臣不敢。”
“你有何不敢?为着驸马,图鲁蒙能杀,雪岭敢打,不打招呼扣押哀家的人,还要当着哀家的面动用私刑!”
太后原本因为头面一事已非常不满,昨日与皇帝说起来,皇帝一心护着楚纤歌,破天荒与自己吵了一架,今日又被逼至此,委实不能再忍。
楚霁云昨日领教过了,此刻掩唇轻咳,故意背转过身,同时向楚纤歌投去一道同情的目光。
楚纤歌抿唇,无奈道,“是臣的错。太后千万保重身体。”
小太监扶着太后落座,很有眼色递来一杯温茶,太后胸口还在起伏,但心底的紧张已经消停。
她不信楚纤歌真能不管不顾了。
然而她刚要喝茶顺气,又听楚纤歌镇定说道,“太后见谅,正如陛下所言,敢公然对驸马和臣下手,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手段是血腥了些,但要审的人还有不少,如果不狠心,只怕更难问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