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纤歌沉眸,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她要动这些蛇虫鼠蚁,等于跟太后和陛下宣战。
但假如他们念旧情,结果或许远没有她设想的严重。
希望吧···
宋停收拾好她批注过的信报,刚要转身,忽然听她又问,“你说,现在给我老子烧香来得及吗?”
“啊?”宋停懵了,“离先帝忌日还有大半年呢。”
楚纤歌有些失落,挥挥手,“没事了,下去吧。”
“是。”宋停思前想后,走到帘子前又回头,“您是想在府里给先帝供灵位吗?”
楚纤歌挑眉,“我想让他托梦管管他的小老婆和亲儿子!”
宋停:“······”
宋停刚出去,迎面看到文贵妃过来,不知何故,眼圈红红的。
“末将参见贵妃娘娘。”
文贵妃忙用袖子掩面,声音在风里绵软无力,“公主可在里头?”
“贵妃怎么有空过来?”
帐子从里头掀起,楚纤歌探身出来,面色有些苍白,但凤目神采奕奕。
文贵妃先是瞧她右手,再紧张地往腰侧瞅,护甲带在里头,被衣裳挡着,但腰间明显不自然僵直,方才出来也弯不下身,看着就很难受。
“公主···受苦了。”文贵妃面上凄楚。
听得楚纤歌一愣,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和这位弟媳没见过几面,话更没说过几句,如今亲弟弟和后娘都没来看过一眼,反倒是文贵妃亲自来了。
楚纤歌太不习惯被人关心,神色有些勉强,“噢,无事。多谢···你关心。找我有事?”
文贵妃刚从皇帝营帐出来,不用问也知道没落着好。
原本她嫉妒楚纤歌,甚至怪楚纤歌让陛下有了什么心思。然而驸马专门给自己做了调理身子的香囊,那日被皇帝泼药汁,也是楚纤歌给她披了衣裳···
孰是孰非,孰对孰错,若还分不出来就不配做人了。
长公主是坦荡之人,她不该把自己的不如意归咎给予此事无关的人,何况还是在难堪处拉了自己一把的人。
想到此,文贵妃动情一笑,眉目间都是花儿般的温婉大方,“公主的外衫已经洗好。”
她从侍婢手里取过,亲自送到楚纤歌面前。
“让他们送来便是,刚下过雨,泥多,脏了你的鞋子不好。”楚纤歌只是不擅长面对这些,所以才垂眸看到她鞋尖和裙摆处溅了泥。
文贵妃下意识缩脚,有些脸红,“让公主见笑了。”
楚纤歌一看就知道自己这嘴···要是有方荨一半儿就好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怕你着凉···而已。”
文贵妃听得心里热热的,别说进宫后无人关心冷暖,就是闺阁十几年也没个姐妹这样在意过她。
“公主与本宫在外头说话,吹了凉不利于伤好。”
“无妨。”楚纤歌挺起胸脯,就差拍两下证明自己强壮如牛了。
文贵妃却看得出她面无血色,心里愧疚,“是本宫不好。”
“没有没有。”楚纤歌打小跟男人混多了,见不得女孩子伤心,当下也没过脑子就道,“要不···贵妃娘娘进来歇歇,让侍女回去取双干净鞋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