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缘故,口腔也被迅疾占领,快没法呼吸了。
心脏砰砰砰的抗议,她却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眼前只有方荨紧闭的,颤抖的模样。
短短几秒,她眨了十来下眼睛才伸手推住他胸口,又被方荨滚烫发抖的手死死摁住。
他的舌头温柔又恐惧地掠过齿面,最终覆盖了她的舌头,平静不过数秒,又有卷土重来之势,楚纤歌终于回神,狠狠,狠狠地把人推开。
方荨撞着案几,那半颗糖掉到地上,没法儿吃了。
楚纤歌捂着唇,凤目明显是惊慌失措,后背靠着书柜,见他沉眸还想过来,抬手制止,“你敢?”
尾音发颤就显得特别没气势。
可是没办法,她居然腿软!
方荨尝到宣誓主权的味道,慌乱不比她少。但终于让她面对自己时不再是那折磨人的冷漠和嘲讽。
“为什么不敢?我有哪儿比不上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你肯让他们靠近,我却不能。”方荨每说一个字,就想到从前自己对她的样子,双刃剑还没伤敌,就先刺得自己喘不过气。
“我给过你,是你不要。你现在这样···什么用都没有。”楚纤歌无法让口腔那股浓烈的兰香消失,只能把自己再次冰封起来。
“你胡说。”方荨眼里有了晶莹的光,“你还护着我,你明明喜欢我,在意我,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从前是我的错,我用一辈子弥补。”
楚纤歌强压被他勾动的柔软和不争气,试图用卑微残忍的过往再捅自己一遍,“方荨,我不信你。”
方荨浑身一冷,哑然失色。
“你也看到了,我的生活没有你会过得更轻松自在。你权衡利弊后选择的喜欢我,能有多久?即便你是真心的,我有什么必要陪你赎罪。”
她将脸隐在黑暗里,声音已恢复平静,“世间再好的大夫,也没办法除疤。你···好自为之,别让我怨你。”
她决绝转身,急步走出屋子,房门关上的瞬间,依着冰冷的墙壁慢慢蹲下,将脸埋进了膝盖。
一门之隔的内室,是方荨藏不住的哭泣,全世界都在他耳边重复一句话,回不去的,你永远永远失去了最爱你的人。
······
翌日,整个大宁都知道,公主府的男侍争风吃醋闹出人命,而且公主扬言要与驸马和离。
出乎意料的是,从此公主府的厨房每日又有了引火的情书,沸沸扬扬的传言闹到宫里,皇帝派了羽林卫昼夜守在公主府门前,再有私自塞情书的人一律按藐视皇族论处。
二月初一,楚纤歌揣了和离的折子准备进宫上朝。
方荨依然早早熬好药等在门前,楚纤歌默不作声喝完,接过他递来的蜜糖扔进嘴里,转身下了台阶。
自从那日之后,她再没和他说过话,端药喝药,端饭用饭,尽最大可能无视他的存在。连着两日,半夜下小雨,方荨撑伞过来,就在廊下站着守一宿。
以前总是她守在与卿殿外,旧伤复发的时候,再难受也会等他起床,还嘱咐下人给他备着姜汤。
现在换他守着,然而前日半夜她咳了几声,却没让他进去。
方荨回神,见她袖口露出一截明黄色封贴,心里一紧,唤道,“等等。”
楚纤歌顿步,咬着牙没回头。
他盯着她袖子,想起她近日只写过一封折子···当下连拿稳托盘的力气都没了,真要和离了吗?
楚纤歌等不到他说话,举步就走。
“要是我···你的伤怎么办?”他明显哽咽着,离开这个词说不出口,但她知道。
“生死有命,与你也没相干了。”
是啊,和离不过是她最后给他的颜面。
方荨低头,指甲在托盘上划出几道长痕,声音听起来才没那么撕裂,“那我从前欠你的···”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