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那三年里他像现在这样给过自己回应,即便他真和紫情有什么,她也绝不会放手。
然而,这世间最诛人心的就是如果。
她昂首一笑,凤目一片凄凉,“希望你明白,本公主如果需要暖脚,从不缺喜欢的人来。”
方荨大口大口呼吸着,“我知道,我只是···”
“不过你说得在理。当着你的面与他们寻欢作乐,实在有损你颜面。毕竟驸马心高气傲,半点气都受不了。所以···今日的事就不与你计较了。”
她使劲缩脚,那力道在告诉方荨,就算被他捏断骨头,她也势必要抽回去。
方荨怎么能捏断,如今就是磕着碰着都不敢,他只好松手,冰冷的空气沾满掌心,拥有到失去的不过如此。
可他就是不能接受。
他不想错付时光给错误的人,他想和楚纤歌圆满,这才是预知的意义。
楚纤歌站起身,月白的袍子也变得风流无情,“苏郁,你带静檀先下去。”
苏郁一听她虽然口气冷冷的,但已经表示不追究方荨,自己若再纠缠···非但达不到目的,恐怕也落不下好。
不必急在一时,长公主看来是狠了心不原谅驸马了,他再这般纠缠···早晚耗尽公主的耐心。
于是干净利落行过礼,拖着静檀走了出去。
方荨默默将地上撒了的果品收拾好,转身看到楚纤歌重新回到榻上又饮了一杯,思忖片刻,从袖袋掏出了一块红色帕子,“这织帕的丝用药水浸泡过,针线也是专门用特殊药材制成,用它代替绷带缚着钢针,能好的快些。”
“我···能替你换上吗?”
楚纤歌眼角微勾,也不知她看清没有,把右手往案几上一放,“嗯。”
时隔这么久,她终于肯让自己接近,肯让他看伤了。方荨简直欣喜若狂,脚步带风,纱帐晃动起来,连带着楚纤歌散了的发丝都好像在跳跃。
方荨解了绷带才发现她换过钢针,原本还没恢复的指节处又肿了一圈,显然是强行弯曲过。
他停下动作,抬头正看到她仰着脖子喝酒,酒水顺着唇角洇下来,湿漉漉的晶莹,看得他心脏一阵猛跳,忽而想起苏郁和静檀也是离得这么近看了她许久,又闷闷得难受起来。
“能等我一会儿吗?”他带着些乞求,“骨节处肿着,我去拿药。”
楚纤歌没看她,右手食指挑了挑,示意他快去快回。
方荨走出去,转身关门时,不经意与她四目相撞,她的慵懒裹着一层万籁俱寂的疲惫,看得方荨喘不过气。
“我让碧玉过来温酒,别喝凉的了。”
楚纤歌抿唇一笑,毫不在意的模样真够要他命的。
方荨脚步匆匆,仿佛晚一秒回来,楚纤歌就会改变注意。
然而刚出月牙门就被苏郁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