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平衡,不想楚纤歌已扑过来,虚晃一拳,右手夺了他的兵器。
黑衣人眼神一暗,“哼,强弩之末。你的卫兵被拦在大街上,长公主,今日看你怎么逃。”
“逃?”楚纤歌对战的状态永远居高临下,光是气势就压人一头,“这里是本公主的地盘。你想逃也没机会。”
言毕,她迅即冲过去,还不忘顺便挽个漂亮的剑花,夜色中月白身影灿烂得让人无法移目。
楚纤歌身形修长,又常年着束袖窄衣,招式大开大合,偶然转身间露出清冷狠决的神色,饶是上万人的战场,只有她出手必然引众人侧目。
方荨从前觉得女人打打杀杀实在难看,尤其楚纤歌还是三军统帅,只能证明大宁男人无用!
然而此时再看,只觉她天生属于战场,没有从前讨他欢心的笨拙直率,也没有刚才拒绝他的冷漠残忍,此刻的她光芒万丈,耀眼无比。
他更加唾弃从前自己鬼迷心窍,放着这样的女子不要,偏要上杆子被那个人利用算计。
阿四躲在车边,害怕得紧,“驸马,咱们往后面跑行吗?”
方荨发现黑衣人的招式有古怪,压着嗓子,“公主身上有伤,又喝了酒,你要是害怕就逃吧。”
阿四直愣愣看着他侧脸,直到一个侍从被踹过来,喷出的血洒在车门上,才回过神,“是来找她麻烦的,跟我们没关系,何况以前···您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现在她都把您赶到西院了···您何必赔上自己安危。”
方荨猝然回头,眼神既冷又深,像一种灿烂的剧毒,看得阿四不禁发抖。
“住口!你记着,从前的方荨已经死了,以后她的生死与我息息相关。”
阿四紧紧贴着车厢,手指因太过用力而泛白,好久才重新眨了眨眼,喃喃道,“完了,烧糊涂了···什么从前以后的···啊!你别过来!”
眼看身前的侍卫爬不起来,黑衣人瞅准时机一剑贯穿侍卫喉咙,拔剑时带出温热甜腻的血直逼方荨眉心。
“驸马!”
阿四怕得要死,抓起马鞭闭着眼一顿乱抽,拼命朝楚纤歌所在方向喊,“公主!救我们!”
方荨将三根银针夹在指缝,待剑尖离自己半寸之远,咬牙挥了出去。
与此同时,白影如虹降下,剑光晃得人都睁不开眼,但楚纤歌清晰看见方荨射出的三根银针,她微一侧身,银针刺入黑衣人胸口,无论力道速度还是时机,分毫不差。
她压下心头震惊,手腕一转,挡在车前抹了对方脖子,血溅在她脸颊和衣服上,于是身后的人没被弄脏半点。
方荨看着溅在她手背上的血,瞳孔如地震般发抖。
梦境里她为自己孤身奋战,血染南诏的景象再次席卷了大脑,他毅然走出车厢,将自己的肩膀送到她后背做倚靠歇息。
楚纤歌喘得厉害,但她面上不露破绽,见方荨非但没躲起来还离自己这么近,蹙眉刚要开口,就见他目光犀利盯着前面,手里不知何时多了片叶子,呃···好像是草药?
他说:“宋停被拦住,一定会发现异常。应该很快能赶来,你可能得再撑一会儿。”
楚纤歌想翻白眼,可是酒精让她反应半了片刻,只冷哼一声,“你从后头点心铺子拐弯,抄近路回公主府来得及。”
方荨冲她笑笑,如沐春风大概就是这么个感觉,楚纤歌感觉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握不紧手里的剑。
“我不想住西院,那儿离你太远了。”
什么?
楚纤歌僵硬地咽下喉咙里的腥甜,怪不得书上都说帝王将相身边不能有美人,真是影响拔剑速度。
你跟他说逃命,他跟你谈远近。
你再想张嘴,他竟然将那叶子含唇间吹起了小调···
楚纤歌缓了这会儿,气息平稳不少,侍卫死的死,伤的伤,除了之前被楚纤歌伤了个两个黑衣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