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笃定说道,“娘的!我说怎么那么眼熟,那不是紫情?”
生怕楚纤歌想不起来,他又补充道,“就是卖身葬父被胡侍郎儿子调戏,您救她回府,还给了一锭金子让她下葬老父!”
楚纤歌咬着后槽牙,“本公主没瞎。”
宋停当下就要拔剑,“王八蛋!您哪儿亏着他了?好吃好喝供着就让他给您戴绿帽子?”
“老子劈了他们!”
可他还没拔剑,肩膀就被楚纤歌死死压住,掌心灌了内力,让他忍不住膝盖发颤,“长公主!”
楚纤歌脸色十分难看,胸口血气翻涌,不能去,当街拿了人就没余地了,也许···
“回、回去再···哇!”
一口暗红色的血瞬间喷洒在轻纱帘子上。
······
楚纤歌早年落下内伤一直没好,这几年多亏方荨替她调理,又研制出能彻底治好的方子,但其中一味融雪草生长在苦寒之地,十年才开一次。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能采融雪草的药铺,给出十倍价格,又用了点手段才定下货。昨日药铺来话,货到了。
宋停赶到药铺,用薄毯挡住楚纤歌身上鲜红的血迹,“快拿融雪草出来!”
郎中被这阵仗吓得半天没回过神,结结巴巴道,“刚刚···不是取走了吗?”
楚纤歌长睫微颤,咬牙半天也使不出睁眼的力气。
宋停揪着郎中衣领,目光冷得足以杀人,“你说什么?谁取的?”
“方、方公子亲自来的,当初就是他来定的。”郎中从怀里掏出字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有、有问题吗?”
宋停一听是方荨,脸色更难看了。
郎中见势不妙,忍不住朝马车看了眼,帘子上的血迹触目惊心,“方公子当下摘了两片叶子,说外敷止烧伤用···不是给里头那位贵人吗?”
雪融草外敷可瞬间消肿止痛,不留伤疤,但需得在冰室保存使用,一旦暴露在空气中再入药,效果大打折扣,甚至不如普通疗伤药。
楚纤歌一瞬间觉得自己呼吸停了,可为什么还能觉着难受。
为赶在上元节回来,她冒雨诱敌,不惜被匪首伤了左臂,新伤旧患汹涌而来,方荨却跟别的女人放灯,明知融雪草是她的救命药,还拿去给别人外敷。
那点烧伤难道比她的命还重要吗!
宋停一拳砸在墙上,郎中腿抖得站不稳,“别别别!让我试试,兴许能替贵人缓解一二。”
半盏茶后。
“万不可再强行用内力压制,淤堵强压闭塞心脉,就是华佗再世也没法子。”郎中刚准备进行第二次施针,楚纤歌突然收回了胳膊。
她睁开眼,目光一片灰败,“不用了。刚才没死,就死不了了。”
“宋停,替本···替我帮先生封个大红包。”
郎中受宠若惊,忙又取出一个蓝色香囊,讨好送上,“这是安神香囊,有独特药草,效果好得很,贵人试试!”
楚纤歌拿到鼻下闻了闻,眼神一顿,意味深长道,“多谢!宋停,好生送大夫回去。”
郎中不疑有他,“贵人回去若觉得有效,老夫再开几副方子给您,假以时日定能将亏虚的气血补回来,保管您以后夫妻琴瑟和鸣,早生贵子···”
宋停一把将人拽出去,狠狠捂住了嘴。
楚纤歌冷冷一笑,琴瑟和鸣?
三年前,楚纤歌率九万大军兵临南境,与近卫乔装打探时不慎误入毒草丛,命悬一线时被方荨所救。
大军迟迟不攻城,南诏人心惶惶,派出医蛊双绝的二王子,以替楚纤歌疗养身体为由,请求退兵。
楚纤歌向来出兵不退,却把唯一的例外给了南诏,因为来的人,就是方荨。
当时太后急着分散她兵权,隔三岔五就送男人过来相亲,实在烦不胜烦。情急之下她以南诏安危威胁方荨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