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里,萦绕着淡淡的花香。
皇后将最后一子落在棋盘上,付珩端详了片刻,从棋罐里拿起两颗白子放在棋盘上,“又输给母后了。”
皇后莞尔,接过绣桔端来的茶,“就你心好,总是让着母后。”
付珩不说话,只是笑着。
“上一次你做得不错,现在皇宫内外都称赞你崇德向善,有一国储君之风范。”皇后一顿,撩起眼皮漫不经心地扫向付珩,“确实是成大事者。”
付珩颔首,谦卑道:“是母后教导有方。”
“惠妃生而不养,有亏于你。如今能以她忌日为名宣扬你孝顺心善,也算是她对你的补偿了。”皇后说得冠冕堂皇。
“儿臣不过简单做戏,能有如今朝堂上下皆知而称赞的局面,是母后费心的成果。”付珩将话说得坚定,“母后如此恩德,儿臣定铭记在心。”
皇后抬眼看绣桔,示意她将屋里侍候的人先找借口清出去。
待屋里只剩心腹之后,皇后才道:“陈皇快来了,你是怎么准备的?”
“据探子所说,陈皇似乎心心念念牵挂着一女子。儿臣打算待他来之后,将已经训练好的女子送给他,一来打听他的消息,二来也算给了他的人情。”
“女子?”皇后意味深长,“为何不直接说他挂念的女子是齐王妃呢?珩儿觉得母后不知道这事吗?”
付珩垂下头,没有出声。
话说到了这份上,皇后也不隐瞒了,道:“你作为母后的孩儿,未来的君主,身边的每一个人,尤其女子,母后有必要帮你调查清楚她们的身世背景。”
“儿臣知道。”付珩无奈妥协,没有了刚刚意气风发的模样。
对此,皇后满意微笑,“母后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付珩抬头看对面的人,没了主意,问道:“那依照母后的意思是……”
“既然他想要的是齐王妃,咱们又不是找不到,为何要大费周章找一个替代品?”
这话已经很清楚了,付珩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任由犹豫,道:“可是安瑗是辞修的王妃,这样做一定会惹怒他,最后弄巧成拙。”
提到了付笙,皇后倒是不屑一笑,“他不是向来对许安瑗唯命是从么,如果这是许安瑗自愿甚至主动的,他又能如何。”
言语之间,都是对付笙的轻视。在她这里,这所谓声名天下的齐王毫无威胁力。
付珩还是犹豫不决,“王妃失了忆,按她现在的性子不会接受的。”
皇后凤眸扫向付珩,不怒自威,道:“究竟是因为她失忆,还是因为你舍不得,嗯?”
付珩一瞬间的慌张没有躲过皇后的眼睛,他着急掩饰说:“儿臣曾经试探过她,她反应很激烈,看起来很排斥自己跟陈皇有关系。”
皇后彻底冷了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当初既然能引诱她心甘情愿为你所用,如今又如何不能。”稍一停顿后,皇后不善道:“别跟本宫说是你对她动了心!”
“儿臣没有!”付珩连忙着急反驳。
皇后没说不信也没说信,只是向他沉声强调,“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动情起念,你最好时时刻刻记清楚!”
“儿臣一定铭记,”付珩俯首,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做一个无情的明君。”
皇后满意点头,以为付珩所说的“无情”指的是没有情爱。
夜色初上,月儿不知道去了哪儿,进来领着丫鬟们点灯的是绿荛。
许苑堇跟她没什么好说的,于是眯眼歪在椅子靠背上,在脑中完善着自己的逃跑大计。
“王妃。”绿荛低声喊道,又说:“您不好奇今早那件事是怎么处理的吗?”
许苑堇眼睛都没睁开,哼哼唧唧地敷衍道:“不好奇。”
早上被姚毓晗那样羞辱之后,绿荛冷静下来之后也想了不少,性格更加渐渐深沉起来。没有被许苑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