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换了一个灵魂,以前千杯不醉的身体就会变得一杯倒吗?
仅仅是对面的人只有着跟安瑗一样的身体和容貌,他就会被蛊惑动心吗?
付笙觉得不会。
对面,许苑堇又喊了他一声,听起来可怜又无助,让人不禁心软。可付笙还是安稳地坐在椅子里,提起酒壶,满上酒杯。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
可是,蜡烛燃尽了,屋里一瞬间变得黑暗。
许苑堇迷迷糊糊中看到了眼前骤然一黑,已经彻底罢工的大脑不会告诉她真相,只是催促着她出声呼救。
“付辞修!”
这绵绵的毫无威慑力的一声,却跟天幕里突然扔下的惊雷无异。被送到唇边的酒杯忽地一颤,半杯酒浸湿了唇,半杯酒顺着下巴流下去,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他将杯子平平稳稳地放在桌上,然后撑在扶手起身。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他看到在他往许苑堇那里走的时候,许苑堇紧紧地看着他,眼睛里全是依赖和乞求。
这是安瑗,这是他的安瑗!
在清醒让位迷乱的一刻,在理智被心动压垮的一瞬,付笙唯一能做的,就是欺骗自己,而后信以为真。
谎言奏了效,接下来他做出的所有动作都变得自然而然且游刃有余。
被付笙拦腰抱起的一下,突然的失重感让许苑堇惊呼出声,然后不得不害怕地伸出胳膊圈在付笙脖子后面,以防自己掉下去。
后背碰触到了柔软的床铺,许苑堇也自然地松开手,就想踢掉鞋子翻身抱住被子舒舒服服一觉睡到天亮。
可付笙在她左蹬右踢脱下鞋之前,矮身单膝跪在地上,轻轻抓住她的脚腕,帮她把鞋脱下又在脚踏上整齐摆好。
同样,在许苑堇迷迷糊糊地刚想要开口向他说谢谢的时候,付笙欺身而上。
吻来得猝不及防,许苑堇在毫无准备的时候,就莫名收到了一个轻柔而甜蜜的吻。这吻太小心也太珍重,许苑堇恍惚间觉得她是对方是视之如命的宝贝。
唇瓣仅仅只是简单相贴,付笙就更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心脏在兴奋躁动。很难说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像是失而复得的欣喜,又像放过自己的释然。
“唔——”许苑堇迟钝的大脑还在反应着眼下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付笙已经开始不满足于那样稚嫩的亲吻了。
他加强攻势,逼得许苑堇手足无措。
反复挣扎而不得效果时,许苑堇才发现自己在对上付笙时有多不堪一击。她用力推搡的手被付笙轻而易举地捏住然后按在头顶,他对她的反抗根本不看在眼里,也或许只当作是夫妻间无伤大雅的玩闹。
低沉暧昧的声音在耳畔流连,来自付笙唇齿间的灼热呼吸喷洒在许苑堇脖颈上,温柔的亲吻和舔舐几乎可以让人自甘沉沦,放弃抵抗。
在付笙抛弃理智越陷越深时,许苑堇已经彻底清醒。她躲不开付笙热切的吻,也逃避不了他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深情地喊着“安瑗”。
但幸好,幸好她不爱付笙,她不会被他所伤。她感受到的只有为人鱼肉的愤怒和屈辱,而没有不得所爱的心酸与悲寂。
付笙的唇瓣贴着许苑堇的下颌滑落,他轻轻啄吻着她光滑欣长的脖颈。许苑堇没有流泪,只是在终于不再被付笙逼迫着发出那些羞耻的喘息声后,极其轻极其冷地对着沉沦的付笙道:“别让我恨你一辈子。”
感觉到身上之人的动作一顿,许苑堇知道她这一次可以侥幸躲过了。
付笙松开捏着许苑堇手腕的手,沉默地将堆在里面的被子扯过来盖在许苑堇身上,然后他起身。
夜色太浓,没有月光也没有烛光的床铺间,许苑堇看不到付笙的神情。自然也就没有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懊悔和自弃,以及那嗫嚅着想要道歉的唇。
最终,付笙混沌的大脑,只给出了自己和许苑堇一个荒唐可笑的理由,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