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如今地位不同一般,有了跟绿荛争执的权利。所以许苑堇看到那一桌的丰盛的饭菜,很是异样地斜眼瞥了下绿荛。
“王妃,您可以试试这个。”月儿夹了个极小的包子放进许苑堇的碟子里,眼里看着许苑堇唇上的伤痕满是心疼。
许苑堇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却不想提起自己的伤是怎么来的。只是执箸夹起那个小的可爱的包子,看向月儿,嬉笑着问她:“这么小,是怎么包出来的啊?”
或许是被提到了这个位置上,月儿在很努力地学习着去察言观色,她看出了许苑堇笑容下的悲伤和勉强,但也只能配合着她息事宁人的样子,笑着回话说:“孙师傅做的,他的手艺一向很好,只是之前没机会表现。”
许苑堇点了点头,可能是那个什么沙拉实在做起来让人抑郁吧,确实辜负孙师傅那一身本事了。
饭后,许苑堇闲着无事可干,就坐到了院门口,胳膊抵在腿上,下巴托在支起来的手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来往的下人们,又在他们朝自己行礼时微笑着一一回应。
绿荛从偏房里出来,就看到许苑堇像个乡野村妇一样毫无形象地坐在那里,没有一点儿王妃的样子。像是先前受的气找到了发泄口,她端着好看的笑走到许苑堇跟前。
“王妃。”
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之一,许苑堇头都不回,冷淡地“嗯”了一声。其实要不是不想惹麻烦,她真想对绿荛理都不理,直接当做不存在那样处理。
“您这样坐在这里,有失皇家颜面,不成体统。”绿荛话说得轻而温柔,可听起来,怎么听怎么刺耳。
前一晚上受到来自付笙的刺激太大,许苑堇这次没跟她计较争辩,直接站起了身。
哪知从外面回来的月儿在远处望见这里,连忙提着裙摆极快地跑过来。在许苑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横插在了许苑堇和绿荛中间。
绿荛倒是双标得可以,自己如何不尊礼守规矩无所谓,但面对着有些放肆的月儿,她毫不遮掩地皱起眉,严厉道:“你这是干什么,没看到我在跟王妃说话吗?”
月儿的体贴只针对许苑堇,对上绿荛,她开口就是:“那绿荛姐姐又是在干什么呢?王妃还在这里,你就如此大声说话,是不把王妃放在眼里吗?”
直接针锋相对,没有丝毫让步。
许苑堇被月儿严严实实地挡在自己身后,听完这话,她心头一阵酸涩,眼眶也无意识地变得湿润。但她暂时忍住这些感动,向边上侧一步从月儿身后走出来,端出王妃的气势和贵气,平淡而威严道:“绿荛,有这回事吗?”
院门里外的下人们也或明目张胆,或小心翼翼地往这里看。
这帽子可扣得太大了,即使心里是这么想,但绿荛现在哪敢真的承认下来。立即熄灭那满身的嚣张气焰,垂下头,连声音也开始服软:“回王妃,奴婢不敢这么想,是月儿夸大其词,想要挑拨您与奴婢间的关系。”
许苑堇不给面子地嗤笑一声,“不敢?那什么时候就敢了呢?”
绿荛想让许苑堇抓住的重点在后半句,可是许苑堇没遂了她的愿。许苑堇自己受委屈可以,但她见不得对她好的人因为自己受委屈。所以绿荛注定了从今日开始,地位一落千丈。
显然绿荛也知道这场纷争的严重性,她既气愤于许苑堇渐渐不受她揉圆搓扁,又气愤于许苑堇非要在这一众人面前针对她。可没有办法,现在只能先赶紧把这一页翻过去,之后再想补救措施。
“奴婢没有这样想过,从跟在您身边开始,这五六年里奴婢从没有这样想过,奴婢对您一直都忠心耿耿,请王妃明鉴。”
听完这番情真意切的陈情,许苑堇不说话,只是垂着眸冷冷地看着绿荛。等周围看戏的下人中传来些微不可闻的细碎议论声时,许苑堇才像大发慈悲一样,扔下句:“下不为例。”
绿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