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工布料在奴仆当中是最为考究的,可以说是除了不比主子的华丽贵气之外,也不差什么了。月儿从那暗沉的粗布麻衣换成这素雅的绸缎棉服,自然让人眼前一亮,而且她模样也生得可爱,担得起许苑堇的一句漂亮。
才刚及笄,月儿还是小孩心性,被许苑堇这么真挚的夸赞羞红了脸,又是微微俯身行礼,跟许苑堇说了声“谢谢王妃夸奖”。
两人之间友好愉悦的气氛没有感染到绿荛,刚刚还不觉得,现在这个月儿往这儿一站,反倒显得她趴在地上的模样既狼狈不堪,又愚蠢可笑。
许苑堇有一箩筐的话想跟月儿说,看月儿的样子也是有许多话想跟她说。所以,许苑堇低头去看绿荛,得先把这个麻烦弄出去才行,待在跟前多少有些碍眼。
“你刚说,我不能生育?”
许苑堇虽然知道绿荛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但若这是骗她的,未免太恶毒;若她说的是真的,实在让人惊讶。
反正已经这样了,绿荛索性没了顾虑,几乎是完全威胁的态度,盯着许苑堇道:“王爷还不知情。”
言下之意,你最好小心点儿。
许苑堇笑了,如果付笙知道了,先该怪的是许安瑗当初不告诉他吧,然后发完脾气,再把自己休了,正好让她能顺理成章地离开王府,她许苑堇有什么好怕的。
“都不能生育,还能治好?”许苑堇也是因此觉得绿荛在唬她。
“大夫说您是服用了一味禁药,伤到了根本,但用药量不大,所以可以逐渐调理恢复。”
许苑堇连眼睛都不眨地看着绿荛说话时的表情,没从她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心里也不自觉地开始怀疑起来,绿荛难道说的是真的?
但是,“照你所说,那我是什么时候吃的那禁药的呢?”
绿荛还是跪着,却渐渐挺直了脊背,撑起一副尽在掌握的自信模样,道:“景和十一年。”
像是怕许苑堇定位不到正确时间,遂又补充说:“景和十一年冬,您生辰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