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笙被这么施压,也丝毫不慌,道:“这手链,是安瑗醒来后去寺庙里祈福得来的。”
皇后没有言语,付笙便接着继续说下去,“安瑗失忆之前的日子就总发生些不好的事,虽不至于多严重,但终归有些不正常。那会儿她便念叨着说要去寺庙里礼佛上香,去去晦气,免得以后出什么大麻烦。”
皇后沉着脸色,许苑堇则是听到付笙这神鬼之说,生怕皇后给他定罪。
“虽然神鬼不可信,但而成与安瑗也只权当作是慰藉,求个心安。”付笙语气温软下来,“结果还没去,安瑗就伤了脑袋……失忆了。”
话说半分即可,说多了反而没有效果。
皇后听完,眼里流露出些许怜惜,轻轻揉按着许苑堇的手,半是责怪半是心疼道:“你这孩子,也不早说。”
这许苑堇哪敢说,怕是早说了早没命了,去晦气跟换灵魂这可是两个级别的事。
“儿媳错了,望母后恕罪。”许苑堇怯弱拘谨,好不乖顺可怜。
付笙听着,分神讶异了一下许苑堇这进步显著的演技。
皇后这下笑了,“母后心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说完,又叫绣桔把玉镯装回盒子里,换了对珍珠耳环给了许苑堇。
日薄西山,红霞满天时,许苑堇终于安然无恙地从皇宫里出来了。
“又活下来了。”
付笙侧目,“什么意思?”
人多眼杂,又是在皇宫跟前,许苑堇凑近付笙,扯着他的衣袖把他往低拽了一些,靠在付笙耳畔悄声道:“差点儿不就露馅了吗?”
听完她这话,付笙站直身体,抬胳膊拿开许苑堇那只手,不再放慢步子配合她,一人径直往马车走去。
许苑堇搞不懂她这句话哪里又让付笙不愉快了,但也记着这里是哪儿,没跟他当场吵起来,而是提着裙角小跑着去追付笙的步伐。“你等我一下啊!”
“属下参见王妃。”
许苑堇放下手里的针线,抬头看这突然造访的于一,问他:“免礼。怎么了?”
于一依然一如往常般一板一眼给付笙传话,“王爷说,请您去书房,他有事要同您讲。”
这么多次了,许苑堇也习惯了,没再问于一付笙找她干嘛,点头应下后,又突然叫了他一声:“于一。”
“属下在。”
“为什么付笙老让你来传话呢?这种事不是都会交给跟前的丫鬟或者小厮干吗?”这个问题,许苑堇好久前就好奇了。
就算是前十五年在她那个不成规模的家里,她爹给各方姨娘传话都是随便派个小厮去的。怎么付笙回回都让于一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于一那贴身侍卫的名头是虚挂上去的。
“属下不知。”
怎么说呢,于一的回答算是在许苑堇预料之内,反正普天之下,除了付笙能跟他有问有答之外,其余再没人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来。
许苑堇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一会儿去找付辞修,你回去吧。”
于一拱手,“属下告退。”
书房里,付笙听完于一的回话,嘴角勾起抹笑,“她就只问了你为什么?”
“是。”
“为什么……”付笙呢喃,说起来,这根源于一件非常不美好的事。“本王要不要告诉她呢?”
付笙好像是在问于一,也好像是在问自己。
为什么总让他去给王妃传话,于一也不知道,反正从某一天开始就一直是这样了。但作为侍卫,于一没有许苑堇那么强烈的好奇心,付笙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而不像许苑堇,凡事皆求一个为什么。
提着灯笼来找付笙的时候,许苑堇见到他,第一句话不是问他找自己来是要干什么,而是——“你今晚是不是不去我那里了?”
许苑堇问出这话时,脸上全是期待。
付笙神色淡漠地瞥向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