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笙坐在椅子上,烛火明亮,把屋里照得不亚于白昼。他含笑看着那不情不愿站在面前的人,并没有如许苑堇所料的责怪她,而是吩咐入画,“去准备热水,本王跟王妃要沐浴。”
入画平静应下。
许苑堇却被刺激得差点儿跳起来,赶紧拽住入画,“等一下。”
付笙故意歪曲许苑堇的意思,“王妃是想一起去浴池吗?”说着,付笙从椅子上起身,理了理衣袍,语气宠溺:“也行。入画,去叫人把浴池准备好。”
许苑堇顾不得入画了,脑袋一热,连忙冲上去把付笙按回椅子上。
付笙假装没防备,一勾手把许苑堇也带进了怀里。
两人一上一下,许苑堇扑在付笙身上,有些迷茫。
“舒服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许苑堇嘴上连连说着“抱歉”,又着急忙慌地往起爬。退回原位时,本该跟自己站在一处的人已经不见了。
“入画呢?”
“刚刚看你跟本王撒娇,她就自觉退出去了。”付笙一脸单纯。
“撒娇?”许苑堇难以置信地重复。
“嗯。”付笙点头,“王妃想否认吗?”
许苑堇嘴张张合合,不知该从哪里回怼付笙这信口雌黄之人。
付笙也不急,非常有耐心地等着许苑堇。
可很快,入画就带着人抬着浴桶进来了。
许苑堇的思路被全然打乱,她木然地看着那些人安静地把浴桶放下,又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付笙起身,缓步至许苑堇面前,“承认了?”
许苑堇炸毛,“承认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承认!”
付笙不在意,“随你。”然后伸开双臂,轻轻拿下巴指了指许苑堇,朝她示意。
许苑堇烦躁,“什么意思?”
“替本王沐浴更衣啊。”付笙一脸理所当然。
“不是。”许苑堇歪头皱眉,往后退了两步,有些生气道:“你明知我不是她,还这样,不算背叛她吗?”
烛光明亮的屋子里,付笙姿态悠闲慵懒,听完许苑堇这近乎指责的话,神色不变,眸里却涌起几分寒意。
“哦?”付笙放下胳膊,语气堪称温和,“你不是她?本王怎么觉得你挺适应这个身份的呢?”
说完,付笙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直直地砸在许苑堇身上。
许苑堇忍住最后的火气,把信封捡起来,抽出里面的信看了两眼。
付笙冷冷看着,薄唇轻启,“趁本王还有耐心,可以容你辩解两句。”
许苑堇也给付笙甩了一记眼刀,伸手把纸摊给他,恶狠狠道:“这写的啥啊?”
她这行为有点儿让人出乎意料,付笙垂下眼,“你自己写的你不认识?”
许苑堇窝着一肚子气,不想再跟付笙说话,提着那张纸径直走向付笙的书桌,随便捡了根毛笔蘸了点儿墨,就趴在那里照着那封信在新的纸上临摹起来。
付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许苑堇还没完事,屈尊走过去看她在干嘛。
许苑堇艰难地把着那笔尖绵软的毛笔,墨蘸了太多,簪花小楷是画不出来了,铺开的宣纸上,许苑堇一个字能占两个字的位置。
胡乱画完了几个字,许苑堇搁下笔,把那张黑乎乎一片的纸恼火地拍在付笙眼前,“我写的。”
洁白的纸被那几个难辨形状的字糟蹋得凄惨不已,付笙只看一眼,便再难为难自己去看第二眼。
“你不会写字?”
许苑堇真不想跟付笙这种明知道一切还非要逼人亲口承认不堪之处的人说话。
“是!”许苑堇气极,“不会写,也不认识!满意了吗?”
付笙绕开这话题,他知道许苑堇没有撒谎,就算能笔迹和行为能假装,可那股青涩和生疏是不能毫无表演痕迹假装出来的。
“这信是写给陈桓的,落款是你的名字,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