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荛点头,双眸澄澈,好像是真的单纯好奇一样。
许苑堇不是记吃不记打的人,绿荛先前是怎么对自己的,她还记着。所以许苑堇不改笑容,真诚道:“你去问付辞修,他肯定告诉你。”
挨到了晚上,许苑堇终于从绿荛的监视中得到一丝喘息余地。她轻车熟路地摸进厨房,开心地小声喊:“月儿。”
“王妃,”月儿从灶膛里扒拉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你快来。”
借着暖烘烘的火光,许苑堇看清了月儿脸上可爱的笑。她捏着裙摆在月儿身边坐下,“怎么了?”
月儿垫了张纸,把那表面焦黑已经看不出原样的东西一掰两半,丝丝缕缕香甜的味道瞬间缠绕在两人鼻尖。
许苑堇低声惊呼,“好甜啊。”
“呐,给您。”月儿把大的一半递给许苑堇。
许苑堇接过,才看清了这是什么,“番薯!”
“您认得呀?”月儿有些惊讶,因为像许苑堇一样身份的人,不说五谷不分,但也差不多了,毕竟他们不愁吃穿。
许苑堇咬下一口,被烫得说不出话。
月儿又赶紧起身去给她舀了瓢水。
冷热温度在口里混合,许苑堇却乐不可支,“好烫啊。”
“刚从灶膛里拿出来,您怎么都不吹一吹再吃?”
面对月儿无奈的模样,许苑堇笑得开心,“被香迷糊了。”
“您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啊!”月儿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日益跟许苑堇亲近后,月儿已经对她没有太多畏惧了,相处时也随意了许多。
“你说对了,”许苑堇笑着看了月儿一眼,“其实咱俩同岁。”
月儿只当许苑堇在开玩笑,“要是咱们同岁,您也该是大人了。”
许苑堇眉眼弯弯,橙色的火光映在她脸上,显得温暖柔和,但却勾勒出一星点儿的悲伤。
“对啦!”许苑堇突然想起今晚来找月儿是有正事,“你知道姚小姐为什么讨厌许——我吗?”
姚毓晗讨厌的是许安瑗,但话说出口,许苑堇只能赶紧收住,换成自己。
“姚小姐?是指宰相家的嫡出大小姐吗?”
许苑堇点头。
“奴婢其实才来王府一年,而且一来就被安排在后厨干活,来您这里也是前几个月的事,所以……不太清楚您跟姚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
月儿声音渐弱,觉得没能帮上许苑堇忙而愧疚。
许苑堇拉起她的手,宽慰道:“没事啦!我就随便问问,你不知道也不要紧。”
“都怪我平时什么都不听,不然就能帮助您想起一些事了。”
“你知道我失忆了?”许苑堇奇怪,她不记得她有跟月儿说过这件事啊。
“嗯。”月儿点了点头,“绿荛姐姐跟我们说的。”
“你们?她不止跟你一个人说了?”
“嗯,您前两天在屋子里休息的时候,绿荛姐姐把我们聚起来说了一下,嘱咐我们要好好照顾您。”
“这样啊……”许苑堇呢喃,心里疑惑绿荛此举是不是付笙授意的。
但是从之前种种看来,付笙似乎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不然她也不会上午的时候当着姚毓晗和赵孟暄的面说这事来招惹麻烦给他。
许苑堇清楚地知道她不可能扮演好许安瑗,所以被人发现也只是迟早的事。今天她向姚毓晗跟赵孟暄坦白,就意味着这件事要公布开来了。可是在今天之前,付笙授意绿荛告诉院子里的人她失忆了,真的是为了照顾好她吗?
霎时间想到绿荛今天亦步亦趋盯着自己,许苑堇狠狠咬下一大口番薯,想明白了其中的真相——名为照顾,实则监视吧。
反正付笙惯会如此。
光顾着琢磨付笙的心思了,结果,“好烫!”许苑堇一声含混的惊呼。
月儿又赶紧拿起才放下不久的水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