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苑堇低头抿唇,心想:难道不是吗?
“安瑗跟本王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许苑堇没听懂这是啥意思。
好在付笙又说了两句:“本王知错,所以向你道歉;但本王不改,所以,如果你不配合,还会有下一次。”
抬头看向付笙的时候,许苑堇已经是心情复杂,她不理解,身为王爷,付笙怎么可以这么……无赖。
可她立场依旧坚定,“我不会成为许安瑗,我只做许苑堇!”
付笙并不在意,对许苑堇甚至是温柔,他说:“随你。总有一天,你会向本王妥协。”脸上的笑意浓重了几分,付笙胸有成竹:“而且那一天,不会太远。”
等隔天早上起来,许苑堇才彻底明白了付笙的意思。
“王妃,今天您得穿这件衣裳。”绿荛抱着一袭华服站在许苑堇跟前,毫不让步。
“我穿之前那些素衣就好,这个太奢侈了,我不习惯。”
“您那些衣裳昨天王爷已经下令让全给扔了。”说着,绿荛就不由分说地把衣裳给许苑堇往上套,艳羡道:“王爷宠您,连夜让布庄把新做好的衣裳送来,就是为了让您开心。”
许苑堇抓住绿荛的手,眼神认真,“我不喜欢这些。”
绿荛挣脱开,不理会许苑堇的拒绝,手上的动作不停,“王爷吩咐奴婢,在您恢复记忆之前,与您相关的一切,由奴婢安排。”
许苑堇觉得自己像个木偶,由着别人按他们的心意打扮。等收拾完毕,镜子里的人全然变了模样,朴素不再,显得贵气逼人。
这恐怕就是付笙的计划吧,让自己迷失在“王妃”这个尊贵的身份当中,然后任他摆弄。
异想天开!
许苑堇起身,借口让绿荛去看看早饭快好了没有,等人真的走后,就光明正大溜了出去。
偌大的王府,雕栏画栋,舞榭歌台,寻常人家冬日里死寂沉闷的样子,在这王府里没有丝毫踪影,红梅白雪交相辉映下,一切都清丽雅致而富有生机。
许苑堇饶有兴致地胡乱逛着,脑子里不停地思索能彻底跟付笙分别的办法,等回过神来时,她才发觉自己走到了湖边。
放眼望去,湖心有一座颇精致的亭子。
正当许苑堇站在亭子的牌匾下辨认着那三个字的时候,身后来了一个人。
“姐姐雅兴,天气这么冷,怎么来这湖心亭了?”
许苑堇回头,看到人的时候,下意识地觉得,这人就该连声音都那样骄傲自信。
对上许苑堇的视线,姚毓晗嘴角扬出得体的弧度,但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厌弃和敌意。
“姐姐来这里,再冻坏了身子,辞修哥哥又该心疼了。”
从许苑堇身边擦肩而过,姚毓晗拿着手绢拂了拂石凳上的灰尘,然后才优雅坐下。
许苑堇不认识眼前的人,但显然这人认识她,而且还很讨厌自己,周围也没别人,飘着碎冰的湖面隔断了所有痕迹。许苑堇不敢如在付笙面前般自由,只好露出一个拘谨的笑,道:“妹妹好。”
姚毓晗稍稍垂下一点眼皮,迷着眼盯了许苑堇半晌,才嘲讽地笑了一声,“妹妹?”
许苑堇不知如何是好,被姚毓晗通身凌厉的气势压得一动也不敢动。
“我竟不知,什么时候,我这俗人也配做齐王妃的好妹妹了。”
明明是贬损自己的话,可经她口说出来,锋芒都指向了许苑堇。
许苑堇只从第一眼就看出了自己跟姚毓晗的差距,哪怕是记忆中那个没见过几面的名义上的父亲也没眼前这人凌厉威严。
许苑堇想了又想,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话开口。
这边许苑堇不明所以地惴惴不安着,那边姚毓晗也渐渐生出些疑惑。
许安瑗这人,素来跟自己合不来,每次遇上她,自己堂堂一个宰相嫡女总被噎得哑口无言,只能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