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
谢运华跟谢运富排排站，这次谢招娣换了个法子，不用腿夹纸了，而是每人头顶顶一本书，谁的书掉了，就多加半个小时。
谢运富蹲在旁边看戏。
“说吧，你们是打算去干什么。”
谢招娣也不急，搬了凳子坐在他们面前，翘着二郎腿跟他们对话。
兄弟俩一个比一个犟，谁都不开口。
“你们不说那也没事，我今天买了五花肉跟排骨，等下还打算带着老大老四去水渠那里捡点田螺啥的，做个嗦螺啥的。我觉得你们兄弟俩估计是不太想去，也不太想吃。”
谢招娣漫不经心地说着，转而又问谢运强，“老四，你想吃肉肉吗？想吃软软的肉肉呢，还是焦焦脆脆的肉肉呢？”
谢运强仰着脑袋，很认真地想了想，“软软的肉肉。”
“妈，我想吃焦焦脆脆的肉肉，我还想吃嗦螺。”谢运富立马抢答。
谢招娣直接无视他们，接着又问谢运中，“那老大你呢？咱们排骨是打算炖了呢，还是红烧呢？”
谢运中正好在厨房忙活，剁排骨的声音一下一下地传来，“我想吃红烧。”
“好，那咱们就红烧。”
“可是妈，我想吃炖排骨。”谢运富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已经开始吞口水了，舔舌头了。
倒是谢运华还算有点骨气，竟然都没被诱惑，一直死死憋着没有说话。
就是那吞咽的频率都快赶上喝水了，也是难为他了。
“你们两再不说，那我们就真的出去了啊。”谢招娣作势要起身，“老大，老四，拿东西走，今天我带你们好好去玩玩。”
“好，我拿桶桶！”谢运强最积极，小短腿一溜烟就跑出去了，人都还没桶子高呢，竟然还想拿桶子。
看着他们真的要走了，谢运富悄悄跟谢运华道，“二哥，要不咱们说了吧，大哥他们都走了，我也想去捡田螺，而且我还在那渠道边发现了好多小洞，里面肯定有泥鳅黄鳝，我们去挖吧？”
谢运华也开始动容，但他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
“妈，我们是准备去砸他们家的玻璃。”谢运富眼瞅着他们真的要走了，立马喊了出来。
“你！”谢运华要被他给气死。
谢招娣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笑了，小家伙，还想跟她斗？嫩了点。
要从他们口里套点话出来，简直易如反掌。
谢招娣收敛起笑意，摆着严肃脸进来，“砸玻璃？”
这个年代，窗户都木架的，一块玻璃长度都是四十厘米左右，价格要两毛八，这些小兔崽子，还真是不知人间疾苦。
“她骂你。”一直没开口说话的谢运华终于说话了。
“谁？赵念花？”谢招娣在谢运中跟她说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他们的出发点，但是现在这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就还是有一股异样的感觉。
毕竟上一世的时候，谢运华跟谢运富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
“她骂我什么？”谢招娣问。
兄弟俩都不说话了。
“是不是说我是个悍妇，是个骚货，是个婊、子？”谢招娣知道这些词当着他们几个孩子的面说出来有些残忍，但是这都是刘香莲留下的后遗症，她必须解决了。
“还是说我整天不做事，就只知道勾引男人？养不好你们，还骂你们就是有娘生没娘养的？”
谢招娣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可能她并不是当事人，所以对于这些话她并不觉得有多难堪，甚至可以当做一个看客来处理这些问题。
兄弟俩都沉默了。
看来她说对了，村野乡妇骂人无非就是这些车轱辘话。
“那你们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谢招娣问，“或者说，你们觉得现在的我是这样的吗？”
兄弟俩立马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顶在头上的书本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