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的颈骨断裂的声音。
狱卒再也忍不住,在剧烈的恐惧中瘫软了腿脚,一下坐在了地上。
而那狱头连一声惊呼也来不及发出,他被拧断了颈骨,整个人几乎是瞬间就丧了命。
他一只手还搭在钟窕腰间,唇离钟窕的肩只剩一寸距离。
缓缓倒地的时候,就连眼睛都未曾合上。
钟窕:“......”
她已经神志不清,刚才狱头强迫她的时候,她只能挣扎着咬了他几口。
但是这时候连力道都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了,她的牙关不停地在发抖。
以至于解救来的如此迅速时,她混沌的大脑根本反应不及。
下一瞬她就被人拢进一个熟悉的怀里,扑面而来的淡淡檀香让她觉得不太真实。
“公子......策?”
“我在。”
公子策在她发顶上轻吻了一下,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将钟窕包裹住,而后打横抱起。
他面对钟窕时,变得全然的温柔:“没事了,歇一会儿,我在了。”
钟窕那跟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在这样一句轻抚中突然断了。
她不是不怕,自己单枪匹马被困在东殿那空旷的大殿里,手中紧攥一个公子凝时,她不是不怕。
怕药效太过恐怖自己扛不住,更怕赤手空拳,她不能完好地走出中宫。
她才不要嫁给公子凝,这种生性残忍,毫无同胞之情,脑子也不好使的男人。
钟窕那时候想,如果她当真敌不过公子凝的力道,那最后一刻,她可能会自尽了结。
更有一瞬间,她无比希望公子策能赶过来,他们都是在西梁皇宫无所依托的人,他们都只有彼此。
但是她躲过了公子凝,却还有那心思龌龊的狱头。
原来皇宫大狱也并不见得多光明磊落,一个小小狱头就敢枉顾王法。
那从前那些下狱的女人,在此得遭受多少欺辱?
钟窕清楚地记得刚才那狱头恶心的笑容和他龌龊的嘴脸,说出的话叫钟窕震惊。
“你一定觉得我又老又丑吧?你们这些人多金贵啊,但是再金贵又怎么样?落到我的手里,还不是要乖乖张开腿?出去以后也不敢说自己被我上了吧?那得多丢人是不是?你不敢说出去的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这些该死的牢头,利用的就是女人心底的恐惧。
因为叫人知道自己失去贞洁,往后活不下去的还是女人。
所以他狠狠拿捏住了这点,根本不惧怕会被捅出去!
钟窕又气又怒,但是此刻自己已无招架之力——她已经没有力气杀死狱头。
直到公子策到来,她才算彻底放松了心神。
那两个狱卒已经快被吓尿了,躲在不远处瑟瑟发抖,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狱头,对公子策根本就不止恐惧。
“你......你!你杀了头儿,你杀了头儿越狱!”
反应一会儿他们才从地上爬起来,拔足狂奔着要去外头通风报信。
公子策敏感地感觉到钟窕身上不对,她浑身都在发热,就像公子凝说的,应当是中了情毒。
想到这个公子策心中就翻起了滔天怒火。
如果他不计后果,方才公子凝的下场就会跟这个狱头一样,来不及说话就得断气。
“你们、”
想什么来什么,背后突然传来公子凝的说话声。
他见钟窕毫不反抗地被公子策抱在怀里,心中已经有疑惑。
自己要碰她的时候,她恨不得躲到天边去,动辄暴力压制自己。
而在公子策那,竟然主动将脸埋进他怀里?!
昏沉间,公子策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外袍发出无限的热度,钟窕喃喃着要拨开,一边朝公子策嘤咛:“热......公子策,我难受。”
这样如同撒娇一般的语气,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