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外。
中宫的小池塘里结了冰,雪落在上面结成白色的一层,看着别有一番景致。
公子策背手而立,注视着池中的一点。
他身边带了个小侍,不过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主仆两个都没有带伞,就任由雪粒飘在了身上。
宫女们都立在廊下,望着那道颀长身影窃窃私语。
有个小宫女咋咋呼呼,什么话都敢说,她眼睛不离公子策,脸颊不知为何有些红:“三殿下真俊啊。”
“嘘!”方才去通报的宫女比了个手势,紧张地望望旁边,见只有她们两个,才松口气:“别乱说!”
“本来就是,”小宫女还不服气:“其实三殿下是最俊的,但他不受宠,唉。”
这位三殿下,虽然极少回宫,而且面相上与太子殿下像了七成,可是他身上有种独特的吸引力。
那是太子殿下与二殿下都没有的。
他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往落满雪的小池塘边一站,一袭白衣衬的跟谪仙似的。
大殿下可没有这样的闲心,二殿下也不会这样平心静气。
“而且,听说他还爱逛花楼,姐姐,看不出来三殿下是这样的人呀。”
大宫女就差上去捂小宫女的嘴了。
这丫头真是不知死活,妄议主子们也就算了,还敢讲这些污言秽语。
叫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听到,那就没命了。
两人正说这话,门口又来了一人。
真是说谁来谁——二皇子公子琛。
太监给公子琛打着伞,他一袭白色狐裘加身,脸上若是抛开那抹笑,倒是与公子策也能像个五六分。
但他笑起来就不像了。
大宫女匆匆又跑去大殿禀报去了。
公子琛打眼一看,瞧见了公子策,那笑容越发深,踱步过去。
“这不是三弟么?”公子琛将他上下打量一遍:“啧啧啧,母后又让你在这罚站呢?真是可怜。”
公子策缓缓回过身来。
距离承乾宫那次已经过了十余天,他往日的怒气已经被掩盖完好,作了个礼道:“二皇兄。”
还没直起身,眼角边一道红衣一晃。
公子策公子琛纷纷侧目过去。
只见来人一袭红装,领口和袖子各点缀着白色兔毛,身形高挑。
她的耳坠也是白绒的兔子样式,黑发披散在胸前,衬的白皙面容灵动,发间一只点缀的白兔发簪。
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小动物般的柔和,红唇微提,落落大方。
公子琛看呆了片刻。
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走近了。
远处长廊的宫女刚从殿内退出来,见此又急忙拐进去了。
她第三次进来禀报,终于迎来公子凝心心念念的人。
“娘娘,殿下,门外似乎是钟、钟姑娘到了。”
公子凝弹跳而起,立马出去迎。
此时公子琛已经开口搭话:“想必这位就是如雷贯耳的钟姑娘了吧,百闻不如一见,钟姑娘果真是天姿国色!”
钟窕余光从公子策身上收回,那抹笑依然未变:“钟窕对二殿下也是闻名已久,今日一见,二殿下果然文采斐然。”
公子琛在外的名声就是舞文弄墨,被这么一夸当然身心舒适。
他今日也是故意过来的。
宫里头消息灵通,他哪会不知道皇后一大早就派人去了招月宫,这不,赶着午膳的时辰来凑热闹。
哪知道原本公子凝对钟窕的美貌是随口胡诌,他是想过来讽刺一二的,结果只这么一眼,哪里还讽刺的出口?
这钟窕即便是粉黛不施,也是天姿国色吧。
难怪公子凝敢擅作主张去给大兆下聘!
公子琛心思百转,接过太监手中的伞,主动撑到钟窕头顶:“钟姑娘,雪下大了,让我给你打个伞吧。”
钟窕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