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下段白月是真的呛着了,捂着胸腔咳了个惊天动地。
咳到外头的人都在问:“里面没事吧?”
沈轻白则转过脸,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段白月。
他见过段白月,面前这个人其实与当初所见无意。
无论是说话的语调,还是那浪荡不羁的性子,亦或者手上的一纸折扇。
都让人挑不出错来。
但是偏偏钟窕觉得他有问题。
钟窕不会是诈他的吧?
沈轻白心中的猜想刚刚落地,下一刻就被打脸了。
段白月咳过了那一阵,索性将折扇一把丢出去,瞳孔中的光都暗了不少:“既然你识破了,那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钟窕:“......”
你就是等着被我揭穿的吧?
既然这样方才演的这么入魂做什么?
钟窕翻了个白眼,没接话。
那‘段白月’摸摸鼻子,似乎有些心虚,但下一刻动作迅猛,直接一把跪了下来!
谁也没有料到他突然会有这个动作,钟窕吓了一跳:“干什么?!”
“既然你看破了,那我们就坦诚相见吧!”‘段白月’咬着牙道:“求钟姑娘帮个忙!”
钟窕惊魂未定,又被他的成语弄的头昏眼花:“什么忙?你到底是什么人?”
外头跟‘段白月’一起来的马车定然不可能是假的,那安淮的旗也不可能是假冒的。
这伙人确实是从安淮王宫来,但是根本不是真的段白月。
“我是……段白月的…挚友,我姓徐名白,”那人说到这有些犹疑,又解释着道:“只是挚友而已,他如今身患重病,还躺在安淮宫里昏迷不醒。”
这世上,五洲之内,许多人知道段白月放浪不羁,有关他的传闻半点不少,但是少有人知道,提他还身患恶疾。
那大小从娘胎里带来的毛病,动辄暴怒或者情绪激动,就会有性命之忧。
哦不对。
五洲内就算别人不知,但那留歌城主确实不可能不知道的。
也正是因为他,徐白才有这趟大兆之行。
冲着钟窕来的,即便钟窕没有看出来,他估摸也会暗示一下。
只是没有想到钟窕居然不动声色地就看出来了。
这令徐白对钟窕的感觉,直接由:这姑娘挺机灵的,转为到:这姑娘眼睛太毒了!
“安淮王病了,”钟窕指尖摩擦着下巴,饶有兴味地道:“他重病所要的药材,只有留歌有?”
一击即中。
徐白愁眉苦脸,脸上那假人皮随着他的表情臊眉搭眼的:“可不是,那药我们往常都背着,偏偏这次关键时刻没了,去求留歌,留歌城主说不卖。”
城主下了令的事,那他们就无法从留歌城任何地方找到这药。
总之路被断的死死的。
徐白没了办法,八百里加急给城主大人发了好几封急信,最后收到回复,指明了个方向。
药不卖,只送。
只是这送的条件,未免也太过强人所难。
就是要去跟大兆钟将军府的钟窕求亲,这亲事成了药自然就有了。
徐白没办法。
安淮王生病的事不能叫人看出来,不然势必会引起朝臣和百姓的恐慌。
徐白向来跟在段白月身边,对他熟悉备至,偶尔充当一下上个朝,也是没有人能看出来的。
所以他才冒险来这一试。
钟窕在心底感叹,公子策真他娘的好算计。
恐怕这五洲之内,任何一个帝王权术都被留歌城主掌控在了手里吧?
所以那时候……大兆皇宫有他的人也并不奇怪。
根本就是机关算尽。
这徐白的身份么……也是相当令人玩味的。
但这个与她无关,钟窕收起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