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宥给愁的,想也知道钟窕备马要去哪里。
眼下这事还真是耽误不得,根本就是一筹莫展。
答应是不可能的,拒绝更是不可能。
钟窕要去找公子策商量也实属正常。
但是——
钟宥追了出去:“阿窕,这时候你找公子策也没用,他根基不稳,就像公子凝说的,他不会为了你忤逆公子凝,你回来,我们快马传信给父亲,让父亲那边想想办法!”
公子策那边如今根本是不能指望的。
刚才公子凝的话语中,谅谁也能听出,公子策的命都拿捏在公子凝手里。
更何况他跟钟窕如今确实也没有什么,人家凭什么要为了钟窕,跟公子凝反目?
再者,公子策现在有什么条件跟公子凝反目?
他在西梁皇宫中就是个小蚂蚁,被人轻轻一捏命就没了。
要说钟宥反对公子凝跟钟窕,是因为国势所迫,不想钟窕被公子凝当成与大兆维系的棋子。
那公子策...他就更加不可能了,他什么都没有,爹不疼娘不爱的,唯一手中的兵权,怕是西梁王说收也可以收回去。
就这,他拿什么跟人斗。
还不如大兆帝都里,身家清白读书用功,为人斯文的沈从文呢。
钟宥跑的没钟窕快,嚷嚷声也不知道她听见没有,一会儿马棚里就没影儿了。
这回出使西北,钟宥操碎了一颗老父亲的心,但凡钟窕钟寓这两个祖宗没来,他都能再活多十年!
“儿孙自有儿孙福,”后边出现一道充满嫌弃的声音:“你管人这么多做什么,我看你就是将公子策看的太扁了。”
钟宥回过头,陈南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抱臂立在廊下。
方才公子凝来此的事情她不知道听到多少,但是钟宥的话她显然是都听完了。
“我没看扁公子策,”钟宥跟陈南衣不是很熟悉,尽量耐着性子道:“他跟阿窕也不是一路人,早晚他们西梁皇室要发生一场夺嫡的动乱,这动乱中,公子策显然是个出头鸟。”
西梁三个皇子中,唯一不受宠的三皇子手中有实权,有功绩,这在另外两个皇子眼中,是绝对的挑战。
他们定然不会让公子策拥有这样的条件太久。
公子策现在已经开府了,再下一步,就是老西梁王退位。
按公子凝的性格,即便他顺利登上皇位,手底下的这两个兄弟,他也定然不会给他们活命的机会。
公子策的前路可想而知。
陈南衣听完,不屑地啐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公子策就看得上西梁的这点基业?”
西梁...这点基业?
钟宥跟看傻子似的看她:“...不是他看不看得上的问题,而是即便他无心争抢皇位,公子凝也未必会放过他。”
陈南衣的表情就更不屑了:“没准是公子策不放过公子凝呢。”
“......”
钟宥觉得跟这位姑奶奶没法说话。
听说她这近一年都在四处游走,偶尔跟在公子策身边,也不知道都在做什么。
公子策身上有毒的事情,钟窕和陈南衣谁也没有说过。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对公子策的威胁也就越小。
不是不信任钟宥,而是难保隔墙有耳。
陈南衣究竟了解公子策多少,她自己也说不准。
但是这一年,即便她只是三不五时到一次西北,接触到的也不少。
毕竟是要为他解毒,所以往常打交道的都是公子策的心腹。
也不知道公子策是信任她还是不在乎,总之有时候在把脉途中接到下人禀报或者什么,也没有刻意避着陈南衣。
据她所知,公子策有钱。
而且他的有钱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她就听过下属说哪里哪里的金矿生产百万金,哪里哪里的煤矿又盛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