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请示了大哥,来日跟舍妹成亲时,还望你赏脸啊!”
他手下那些小弟一阵爆笑,已经纷纷争相冲钟窕喊三嫂。
从钟宥的表情来看,他已经在心底将此人杀了千万遍,人头挂在城墙上风干。
可是钟窕现在在他手上,他丝毫没有办法。
“将那个人,”马头调转刚要走的时候,三哥突然一指,“给我带上。”
他手指的方向,恰巧就是方才钟窕被抓,那个情急之下猛然站起来的男人身上。
钟窕瞳孔巨震。
方才他看见自己的动作了?
那群贼人已经过去抓人,那男人哭嚎起来,声音有些变调的嘶哑:“不要!货都给你们了,别抓我!”
“总要带个人质走吧。”三哥狞笑:“带走!”
夜色中,士兵们对立站着,手中攥着兵器,可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那伙流寇倒是张狂,大摇大摆地抓了人扔上马,而后在夜色中,驱马而去。
钟窕那抹红衣在夜色中一晃,离开了火光趋于深色,很快就不见了。
钟宥站在原地粗粗喘了两口气。
而后果断地翻身上马,怒喝:“亲卫跟上!”
他一扬马鞭朝着那马队就追。
秦满在原地跺了一下脚,满脸痛苦:“这都什么事啊这是!”
但他也别无他法,只能策马跟上去。
即便知道跟上去也不可能逮住人。
岭南的地形纵横交错,那三哥定然也是料到钟宥不会轻易放弃。
跑出二十里后,前面的流寇突然分了五路,而且专挑山道小道走。
不一会儿钟宥就再也无法锁定哪匹马上有钟窕。
就如秦满一开始所说,这地方难守难攻,那流寇似乎还有自己埋伏布置好的路。
在经过三次小规模,与对方在沿路布置下的陷阱交火之后,彻底失去了钟窕的踪迹。
钟宥气得砍了身旁的一颗高耸入云的竹子。
此刻已经天光大亮,日头在山头露了脸。
他脑中不停盘旋着应对之策,可是人都追不上,怎么应对?
秦满刚砍死一个人,气喘吁吁索性往地下一坐,撸了一把脸。
“就不该带阿窕过来!我还当她谋略过人,如今这可怎么办?被那些山贼抓过去,阿窕这——唉!”
这些山贼,不拿人命当人,眼中只有财。
钟窕被他们抓过去,好一点当压寨夫人,若是往不好的地方想,那、那还不是被那帮男人随意玩弄!
正僵持在这一筹莫展之际,身后又跑来一匹马。
马上的男人居然是方才那队商人的打扮,他翻身下马,身长玉立,随手撕下脸上易容的人皮。
露出一张钟宥熟悉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