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策说走,走的确实相当迅速。
他本就没带多少人,所以也不用过多准备。
只是这中间还发生了个小插曲,事关陈南衣。
陈南衣父姓曾,家中还有一个哥哥。
曾家是经商世家,也是大兆人,但是家里不支持陈南衣做大夫。
只是她有主意的很,跟家里对着干开了个药房。
大约还是遗传了陈玺身上对医理的痴狂,没事就摆弄些奇花异草,离经叛道的性子与陈玺尤为相像。
这也是钟窕还能找到她的引子。
她说为了给太爷爷解决余孽其实也不尽然,骨子里还是因为季骨毒对所有痴迷医理的人都是带着诱惑的。
对她来说,能解季骨毒就是一种征服。
如同军旅之人痴迷打一场胜仗一般。
恰好有了这个由头在,陈南衣便提出,可以倾尽毕生所学为公子策解毒。
但条件就是,钟窕得出面帮她对付家里人。
陈南衣的家里人...或者说陈南衣的爹,那对付起来简直了。
堂堂八尺男儿,泪流满面,站在钟家大堂里要女儿。
“我不管,南衣若是被你们拐带走了,我一定要告冤状到皇帝那儿去,我好好的曾家家业她看不上,我给她挑选的夫婿她也看不上,偏要投身你们钟家?我不答应,我死都不会答应的!”
钟律风被哭疼了脑袋,瞪着钟窕。
那意思就是,这人你从哪里招来的赶紧给我送回哪里去,不然家法伺候。
钟窕简直一个脑袋三个大,又不能直说陈南衣是要给公子策看病,若是说了,只怕她爹更要磕死在他们家。
“那什么,曾叔,您看看我钟家,也算高门,南衣就算到了我这儿,那也定然是不会受半分委屈的,我一定妥善对待,让她每月回一次家,您看看可能成?”
“我不信!”曾叔怒吼加哭嚎:“除非她给我回去把亲成了,有了夫家,再生个孩子,以后就不敢乱跑了!”
钟窕:“......”
感情陈南衣还不单指是因为对季骨毒有兴趣,她是摆明了想逃婚吧?!
帷幔外偷看的陈南衣接收到钟窕的视线,做了个手势。
意思是你摆定我爹先,剩下的事才有的商量。
......真是招了两个祖宗。
钟窕苦口婆心地劝:“强扭的瓜不甜,您硬要南衣嫁过去,她往后过的不痛快,心疼的还是您。”
“我不用她嫁过去!我给她择好的夫婿都是上门的,她还有什么不满意?宅子我都给她准备好了!”
“即便如此,那成亲的人不是她喜欢的,往后她也未必过得好——”
“你懂什么?!”曾叔瞪着打断她:“你一个没成过亲的姑娘家,我看钟将军就是太宠你,由着你的性子来,你瞧瞧,你已经十七了还未婚配,你往后还想嫁着什么好的?”
“.......”
钟律风在一旁煞有其事地附和:“说的在理,本将就是对你疏于管教,看来也是时候给你择婿才是。”
“爹你可别裹乱了!”钟窕隐隐崩溃:“这是嫁人的事儿吗?”
曾叔果断反怼:“怎么不是?成亲了你们这些姑娘家的就老实了,相夫教子才是正事,成天就想着往外跑...哎哟,我养个女儿怎么就这么难!”
“停!”钟窕实在是忍无可忍,直接发飙了:“我今日就告诉你了!陈南衣不给也得给,你没得选,我如今是好言相劝,若你还胡搅蛮缠,她就给我充军了,大兆国法,百姓有技艺傍身者,可征用三年!”
钟窕一番话吼完,曾叔呆在原地。
就在钟窕胆战心惊,心想话会不会说的太过,需不需要再婉转找补一下时。
曾叔打了个哭嗝。
然后...他委屈地转身,让他的小厮扶着,又打了个哭嗝,然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