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院里,守着老伴,晒药看诊,隐姓埋名。
是个不谙世事的老头儿。
后来公子策请他看病,也不知道怎么相熟起来的。
这一过就是许多年。
魏宁拿针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很细微的动作,换作旁人根本不会察觉。
他复而继续,针尖很细,慢慢地渗进了公子策的皮肤,边笑着答道:“五年了,老伴儿死了便一直跟着殿下。”
“五年了。”公子策接了句,似乎只是轻喃。
血珠从皮下冒出,在针口处汇成一个小小的红点。
毒发也需时间,魏宁收了针别回了纱布。
“五年了,殿下的成长令老夫侧目,若不是这毒拖着,怕是能够更加骁勇才是。”
公子策是用兵奇才,他是战场的神。
在魏宁看来,他天生就是为了打仗而生的。
听完魏宁的话,公子策却是一笑,他抹掉那点血珠,慢慢地靠向软塌。
不知是催发的毒起了效果,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他唇色似乎微微苍白了起来。
“那你觉得我大皇兄呢?他天生适合做太子么?”
问的人漫不经心,听的人却心生疑惑。
门外把守着的沈轻白诧异地回眸看了一眼,总觉得有些奇怪。
收回视线时,借着屋内亮堂的夜明珠,他瞥见钟窕面前那摊未干的茶渍。
歪歪扭扭,但还算能辨认。
是一个‘反’字。
刹那间,种种惊惧挒过心头,沈轻白简直难以置信到心如擂鼓。
什么意思?
到底什么意思?
多少年的生死一线终于令他感到了不对劲。
而屋内,公子策大概觉得身子开始发冷,他整了下衣襟,看着魏宁,似乎在催促他的回答。
这实在是个令人感到压迫的人。
魏宁重新取了一根针,笑吟吟地答道:“三殿下说笑了,老夫盘桓留歌城多年,没见过太子,自然不知这问题该如何回答。”
他拽过公子策的手,握上他的脉,测算着毒发时间。
“先生手很凉。”公子策看着他:“是穿少了么?”
说完,紧咬了下唇。
季骨毒毒发最初的感受就是疼痛,无论从哪里开始疼,都是筋脉连着骨头针扎般的开始在体内游走。
魏宁知道这是公子策向来忍而不发。
即便疼的受不住,也只是紧咬牙关而已。
他不再回话,挑了针出来:“殿下何处疼痛,可以告知老夫,剔骨疗毒,这便要开始剔骨了,殿下请忍一忍。”
沈轻白在门外待不住,他进了屋来,重重地拧着眉看向公子策。
公子策额头已经微微汗湿,面上没有多痛苦,可整个身子却紧绷到了极致。
季骨毒发!
魏宁踱步过去关门:“更深露重,免得殿下受了凉。”
钟窕被关在院子外。
就在沈轻白觉得眼下这场景越来越奇怪时,屏风后传来了一声响动。
‘啪’
‘啪’
‘啪’——
击掌的声音清脆,而后是一道熟悉的倨傲声:“让本宫来瞧瞧,我们阿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