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宥首先不服:“圣上,我家阿窕一身是伤,险些就丢了命,要点偿还有何不可?”
程锦宜在司徒敛怀中一抖。
“圣上...呜...都是锦宜不好。”
如此可怜瘦弱的女人,出身又不好,为了自己得罪了钟家,司徒敛怎么会冷脸旁观?
他将程锦宜揽紧了,黑沉地朝钟窕道:“不可理喻!”
说完就要揽着程锦宜出去。
他堂堂皇帝,亲自登门也做了,赏赐也赏了,若是钟家还不软下来,便是触动天家威严。
哄的若不行,他便要叫钟家吃吃苦头。
钟宴往门口一拦:“圣上!您今日就是铁了心的要包庇程家?”
司徒敛的侍卫纷纷在院子外竖起了剑。
钟寓眉头深锁,跟他二哥一起冷嘲道:“原来一个狐媚子的女人就能让圣上将原则都忘了。”
屋里屋外都剑拔弩张。
司徒敛怒吼:“你们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钟宥一指他怀中的程锦宜:“我们钟家没有被这么欺负的道理,圣上今日怎么也得将她留下!”
明月关的委屈还没有讨回来,司徒敛竟然就开始玩这一出。
谅是脾气再好,也已经被他刺怒了。
司徒家将他们钟家当成什么了?
将钟窕当成什么了?
“威胁朕?”司徒敛气极:“你们钟家好大的威风,竟然连朕都敢威胁!”
偏偏程锦宜还要添油加醋:“圣上...锦宜害怕,钟家这是要将您的颜面至于不顾啊。”
司徒敛果然彻底失去了理智:“来人!给朕开道,谁敢拦,格杀勿论!”
说着他便要跨出腿去!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劲风呼过,‘锵’的细小一声响起。
“啊——”
程锦宜难以置信地看着没入自己皮肉的一根短刀。
紧接着血涌了出来。
双腿一软,程锦宜从司徒敛怀中缓缓滑落在地。
这一切都在千钧一发之间。
司徒敛手上一空,看见程锦宜的腹部被血染红,这才猛地一哆嗦,再要去扶已经来不及。
“啊——”程锦宜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痛苦的嚎叫:“钟家疯了,钟家...杀人了,圣、圣上,他们枉顾您、您的颜面——”
程锦宜几乎要被痛晕过去,却还紧紧抓着司徒敛的袍角。
司徒敛已经面色恍惚了。
他看向方才出手的人——
钟律风坐在轮椅上,拍去手上灰尘。
钟窕也微微意外地看向自己父亲,没料到他会出手。
“圣上。”钟律风不卑不亢,缓缓扫过司徒敛。
他虽然坐着,可气势上的压迫竟然相当令人无法直视。
紧接着他道:“这一刀不致命,你先将人带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还阿窕身上那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