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窕冷眼旁观,不愧是父女,还真是如出一辙的能装。
程锦宜果然被太监拦了下来。
乞丐哪知自己得罪到天上去了,此刻只想保命,所以哭爹喊娘地求饶:“请圣上明鉴,我说的句句属实,那钱是个金锭子,我还没敢花呢!”
程康痛哭失声:“圣上,金子到处都是,钟家难道不比我程家多金子吗?这个乞丐妄想拿屈屈金子就咬死我,圣上明鉴啊!”
而程锦宜跪倒在地,秋桐战战兢兢在她身后,主仆二人哭的差点断气。
那边哭,这边也哭。
百姓还在议论纷纷。
司徒澈被吵得头疼,他转向皇后,问道:“皇后怎么看?”
郁慧弥脸色也有些发白,她刚刚打了钟窕一巴掌,此刻若说是误会了钟窕,那往后她也别想得钟家的好处了。
还不如得罪到底!
她艰难地挤出笑:“臣妾觉得,这小乞丐落在钟将军手中,确实是巧了一些。”
“巧了一些?”钟律风冷笑:“若不是家仆听到一些风声,本将派人留意搜查了风声的来路,揪出这么个乞丐,我家阿窕还不知道要被风言风语困扰到何时呢!”
皇后被扫了面子,一派铁青。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先发现的人还是钟窕。
她在钟府有个自幼给她看马的马童,那小童很是机灵。
入宫前,钟窕已经交代了他,近日一定要留意外头,有何不妥就去找钟夫人。
钟窕进宫的第三日,他就跑来禀报,说他发现了不对劲。
于是在给钟窕的家书上,钟夫人就将事情说给她。
钟窕回信过来,让家人暗中调查,主要查程锦宜。
本来这事没那么快闹到皇帝面前,是钟窕让小厮操作了一番。
这不,今日给钟窕的家书,写的就四个字:事妥,巳时。
等到了巳时,她爹就已经将人绑到宫门口了。
这事怎么起的,还得怎么了结。
程锦宜该死,但一定要死的有用!
正想着,底下那乞丐突然使劲叩头:“圣上!将军!我有证据,我可以自证清白的!”
只见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绿油油的东西。
那东西玛瑙质地,是单只的发簪。
发簪一出,原本装模作样哭的凄惨的秋桐见了,死死瞪大了双目,浑身颤抖。
钟窕饶有趣味道:“秋桐,你抖什么呀?”
上百双眼睛就都朝秋桐看了过来!
程锦宜身子一软,直接匍匐在了地上:“不是我,不是我!”
“还没说是你呢,慌什么?”
只听那乞丐继续道:“这种活,轻松,来钱快,我自然多留个心眼,那丫鬟找我当日,我顺了她一只簪子。”
钟窕道:“簪子都是一对,比对一下谁有另一只,不就知道是谁买通了这兄弟要构陷我?”
那簪子是程锦宜赏赐给秋桐的,玛瑙的极贵重。
秋桐那日见完乞丐回去,发现只剩一只,以为是丢了,另一只她自然舍不得扔,就收在自己的梳妆柜里,还带进了宫。
她紧紧攥住程锦宜的衣角,小声求道:“姑娘,救救我。”
事已到此,救你?
怎么救?
我自己的命都难保!
程锦宜闭上眼,仔细想了对策,却发现处处都被钟窕堵死了路!
她恨的一双手都抓烂了,刹那间,恶毒的心思涌上心头!
程锦宜立即跪伏过去,抓住司徒澈的袍摆,惊惧交加地坦白:“圣上,圣上我认得我这簪子!这是我丫鬟秋桐的,是我赏给她的,但我与此事当真无关啊圣上!”
秋桐如遭雷劈,僵在当场。
就连钟窕也没想到,程锦宜竟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我不知道秋桐为何要这么做,不是我指使的,真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