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敛长身玉立,长了一副好容貌。
他对着钟窕时,总是一副带笑的模样,更多时候钟窕闯了祸,他也首当其冲护着,比大哥还要宠她。
便是这样一个人,前世令程锦宜带着圣旨,亲口下令诛杀了她钟家的三万亲兵!
钟窕强压下恶心,躲过他伸过来的手,笑吟吟地看回去:“给太子请安!”
往常钟窕虽然也不爱触碰,但是不会躲的这样明显。
司徒敛心下有些不舒服,倒是没有表现出来,转身与二哥钟宴说话去了。
他与钟宴一般年岁,钟宴少时还是司徒敛的伴读,两人可谓兄弟情深。
“阿宴,你们此去辛苦了,父皇特意命我去国库找了些稀罕玩意,你待会瞧瞧喜欢什么。”
钟宴不大吃这套近乎:“你是不是又将钟窕惹着了,我可不管哄,我都要累死了。”
“好啦好啦。太子殿下还不是体恤我们。”钟律风打圆场,催着儿子们进去。
皇帝司徒澈见了钟窕,可着夸了几句,意有所指地说,阿窕已经是大姑娘了。
今日的宫宴,果然如钟窕猜测的,皇帝别有心思。
但她记得,今日还有件事发生,事关公子策。
她坐于一旁,仔细盘算着。
酒过三巡。
司徒澈转着手中的酒杯,一副不好开口的样子:“爱卿啊,本来朕不应该此时提这事。”
钟律风不疑有他,赶忙接话:“圣上但说无妨。”
“南疆大捷,短时间应该是毋庸了,可这西北边塞却是朕的心病。”
近几年,西北那边大战没有,小战却是不断。
钟律风听罢,沉吟半晌。
前世的时候钟窕没在当场,只知道父亲进了趟宫就要去西北,也没有多疑。
可此刻细想,西北的战事,本就有专人负责,即便要派人,怎么会如此着急让父亲出使?
想必父亲也曾如此想过,可毕竟皇命难违。
皇帝这么说的意思很明显了,他是希望父亲主动开口揽过此事。
钟律风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
“圣上!”钟窕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些天真:“秦落将军不是一直负责西北的战事吗,爹爹常年呆在南疆,对西北的地形不熟,会不会受伤呀?”
她一语落,宫殿上全然寂静。
几个哥哥朝她看过来的眼神都充满了赞赏。
此事若是旁边的任何人说,都会显得钟家功高盖主,活似抗旨。
可钟窕这充满天真的语气提出,既不会让人有疑,又能达到戳破那层窗户纸的作用。
司徒澈盯着钟窕看了许久,突然意味不明地夸了一句:“阿窕真是长大了。”
皇帝不动声色的生气了。
可是钟窕根本不怕,若是要说演戏,她未必比不上皇帝:“圣上谬赞了,阿窕确实也到了嫁人的年纪。”
司徒敛眼神一亮。
朝野上下具知,自己与钟窕是青梅竹马,又对钟窕关爱有加,都纷纷默认钟窕往后的夫婿,定然是自己。
而他如今虽贵为太子,可母家却没有什么势力,若是他能娶到钟窕,无疑是种加持。
有个大将军的外戚做后盾,他的皇位就能坐稳了。
而钟律风却终于明白钟窕哪里不对了,自己这个女儿,从下午时起就有些怪异。
这一晚上显然冷静至极,一步步,似乎在引着皇帝。
她居然...在布局!
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徒澈果然顺着钟窕的话问:“阿窕到了嫁人的年纪,可是有了相中的公子?”
他素来有仁德的美名,所以即便方才钟窕拂了他的面子,也不会当面发作。
“唔。”钟窕作思考状,没有立刻说出话来。
钟宥喝了口酒,他心思细,看出妹妹这趟进宫是别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