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倾,你可否替我入宫一次,去见见烟蕊?”
蕊妃徐氏,烟蕊是她闺名。
魏宸淞很少对女子叫得这般亲密,更很少用这种语气讲话。
有些焦急,甚至带有一点恳求之意。
他放低了姿态,竟是为了庆帝的妃子?
穆九倾微微挑眉,“你和她?”
一时间她忽然有些负气地想,林赋禅当初作死状告魏宸淞秽乱宫闱,莫不是没冤枉他?
那蕊妃和她年纪相仿,站在魏宸淞身侧倒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又想起那时他在西疆战场独独对念奴露出了温柔宠溺的微笑。
这该死的男人真真讨厌,那张皮囊,天下间就没有与之不般配的女子!
“你知道我讨厌入宫,也知道庆帝那厮对我藏了什么龌龊心思,恕我不愿意。”
她还没大方到这个地步。
魏宸淞心中焦急,并不知晓穆九倾心中所想,见她拒绝,并没有深究深层原因,只是蹙眉点了点头,“要你入宫,确实是我有欠妥当,只是如今我无人可用。”
这时,行云刚好端了煎好的药来,跪在魏宸淞面前端起药盏,
“属下愿意想办法入宫去探听情况。”
穆九倾看着行云跪在地上忠心耿耿的样子,不禁微微蹙眉。
昔日魏宸淞塞了行云以婢女身份在将军府伺候,如今将军府已经变成了林府,林赋禅和其母老林氏入不敷出,还倒欠穆九倾几万两银子的债务,自然没钱再养着什么下人。
行云之前被魏宸淞派去盯着将军府一举一动,穆九倾也是知道的,如今她都已经摆脱了林赋禅,行云自然而然也不必再强留林府,受林赋禅和那林老太太的闲气。
于是过完年后,行云便借故回了魏宸淞城南这处宅子。
她虽其貌不扬,但让穆九倾很惊讶,因为尽管得知魏宸淞遇袭受伤且身子废了,倒是忠诚依旧。
不过魏宸淞并不用她贴身照顾,那些过于亲密的事宜,仍是由穆九倾独自担当。
当时行云见到穆九倾在有些出乎意料,是魏宸淞说从今往后穆九倾也是主子,行云顿了顿,应承下来。
原本她想报备将军府如今境况,穆九倾却说自己不感兴趣,将军府的过往,对她而言已经是过眼云烟,不必再提。
当时她心中隐约觉得行云有些奇怪,此刻看着她跪在地上,似乎真的是愿意为了魏宸淞赴汤蹈火。
她忽然觉得有些明白了。
行云对魏宸淞的心意,绝对不只是普通婢女、属下,对主子的忠心。
若是没有蕊妃这件事,或许她会相信自己是魏宸淞的唯一,那么她定会第一时间把话摊开讲。
但是此刻她退却了。
即便魏宸淞心中真的有自己,她却不知道他心中是不是还有其他人,那些其他人又是不是比自己重要。
她要么就不要,要么就要完完整整地得到。
但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立场去计较这些。
恍然间觉得有些累,不知如何面对魏宸淞,穆九倾借故回了自己府上。
魏宸淞看着她离去背影,似乎有些困惑。
他通晓人心,却从不明白女人。
即便穆九倾很多时候强悍又心大得不像个女人。
接过行云递来的药盏,却并没有喝,魏宸淞盯着褐色的汤药出神看了片刻,起身倒在了窗外。
转过身来,他与连日来卧病床榻的男人已是判若两人。
魏宸淞声音淡漠,“行云,你对烟蕊的忠心我知道,但如今我已辞官,你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