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感。
“朕日前听闻,爱卿在城南购置了一栋别苑,而这栋别苑,竟恰好与宸卿的宅子同在一处,偌大京城,偏你二人比邻而居。朕当时料想,你们能买到一处去,要么是凑巧,要么便是私交还不错。如今说来,难不成是某种默契?”
庆帝的声音里暗藏杀机,穆九倾听着不觉分外心慌。
她早已豁出去了,但不想自己在得知庆帝深切怀疑魏宸淞的时候,竟会心跳得这般厉害!
当然,她更不曾想到,原来庆帝也有暗中查她!
若是他查得深了,意识到购置宅邸在林赋禅御前状告时已然买下,恐怕庆帝也会怀疑,他们夫妻早已不睦。
她一边想着该如何洗去庆帝疑心,一边抬头,魏宸淞仍面无表情,似乎也不欲分辨。
她甚至有一瞬在想,魏宸淞会不会一早已经知道了庆帝的心思,只是不曾与她通气而已。
又会不会,庆帝与魏宸淞的君臣关系,原比她想得深切?
到最后,她心心念念保下魏宸淞,只会将自己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
罢了,她本不是一个玲珑心思喜欢多想的人。
喜欢魏宸淞,便不想让他卷入这漩涡里。
她喜欢这男人,与他何干?
想通后,穆九倾忽然便没了什么顾忌,抬头对庆帝道,“皇上,臣方才已经说过,臣因为用了药,记忆分外模糊,但是,臣料想,一个要用药才能让女人屈就的男人,无耻鄙薄下作至极,必然是个不敢当面行事的男人。九千岁虽然并非男子之身,可今日王公公我入宫在领路时偶遇九千岁,笑称我们看起来般配,当时九千岁发了很大的脾气,臣心想,这性子看着不像那么能屈就的,堂堂九千岁深得圣眷,大概不需要和林赋禅来要臣这样一个女人。”
她一边辩解,一边顺道指桑骂槐,暗讽魏宸淞当时对她用药一事,反正当初当着他的面她也是这么说的。
不想魏宸淞此刻闻言,当即从庆帝身侧走到穆九倾身边,与她并排面向庆帝,低声道,
“皇上恕罪,王公公是您身边的人,臣原本不该训斥。只是臣唯恐此生无法以男子之身找到心仪之人长相厮守,原是毕生之痛,王公公与臣同为挨过一刀的人,竟以此为玩笑,是以当时臣才会失态。”
随后,淡淡看向穆九倾,“穆将军性情中人,自然不懂我们阉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