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赋禅向来不是人,但这般狠毒手段对付一个孩子,却是第一次。
他从前不过是个狠毒却无谋的蠢货,但如今从天牢里出来了,狠毒更胜从前,却好似聪明冷静了几分?
若真如此便难缠了许多。
或许当初魏宸淞说此人留不得,是正确的。
她深夜入宫自是不能御前亮刃,眼下抱着孩子当真无法近战。
那几名护院显然只是求财,她身上唯一有价值的,只有长宁宫的腰牌,但此物对于这些和官宦人家不沾边的庶民,作用还不如几两碎银大。
眼见几个护院为了钱拼死围上来,她生怕他们伤了孩子,更小心翼翼而因此有些束手束脚。
偏偏林赋禅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在一旁补充:
“这女人不守妇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也没人知道,左不过是个没爹的野种,失手摔死了也不当事。”
她听了更是心中生寒。
若是林赋禅还像过去那样,什么事情都大喊大叫沉不住气,便没什么可怕的。
但是他故作不知这孩子是谁的,早已不是那个冲动行事的刺头了。
从前他又蠢又坏,现在难对付了许多。
眼见那十几名壮汉纷纷握住了穆九倾的长鞭,她便是要用轻功逃上树也是不能。
林赋禅见她被围面露难色的模样,忽然间冷笑一声,“穆九倾,你跪下来开口求我,我也许可以考虑暂且饶你一命。”
穆九倾腹背受敌,堪堪格挡开一人的掌,却是身后又有一人抓住她背甲,让她行动受限。
刚好林赋禅在这里大放厥词,她看也不看男人,怒道,“放屁!我会求你?”
挣扎两下,身后竟像是被牢牢钳住一般,索性抱着孩子借力飞踢,解决了五六个围上来的护院。
但意儿毕竟年纪小,再怎么懂事,忽然之间这般大动静,总是吓到了她,于是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穆九倾当即心软,落地后抱着意儿,柔声道,“意儿乖,娘在。”
林赋禅冷眼看着她哄孩子的模样,笑道,“你对这个野种这般上心?”
穆九倾抬头看他一眼,从他眼神里读到浓浓恨意。
不及思索,林赋禅冷冷道,“把她给我扒光了。”
那几个护院闻言,看着穆九倾一张娇媚而英气的面孔,不由得露出了隐晦的下流笑意。
穆九倾一夜未眠,抱着孩子单手应战自然乏力,渐渐落于下风,他们若真扯破了她的衣衫,只怕林赋禅还会有更不堪的命令。
可是,她虽然没有夫妻情分在,但到底两人尚未和离,林赋禅这般,竟是连自己脸面也不顾了。
“林赋禅你疯了!”穆九倾朝他怒吼。
林赋禅好整以暇,叫人搬了椅子来,欣赏穆九倾做出困兽之斗。
“我在天牢里呆了这么久,每天想着的,都是如何惩戒你这个淫妇。你那么爱男人,我今天便给足你男人,让你在这院里好好享受一下。”
“无耻!”
又缠斗数十回合,穆九倾独木难支,身上铠甲被卸得七七八八,看起来更单薄可欺。
偏在此时,她腹背受人重重肘击,她眼前一黑吐出一口鲜血,怀里一松,意儿竟是被人夺去了!
林赋禅抱着意儿,笑了。
腊月冰霜,不及他笑声刺骨寒意。
“好娘子,今日我给你振振夫纲!快跪下!”
林赋禅格外得意,一脸小人得志的嘴脸,他命令护院们纷纷让开,站在一旁,目光定定望着穆九倾,见她唇边带血站在院子里,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忽然举起意儿,作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