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耳边讲话时,他对你露出的笑容,我从不见他对任何女子流露过。”
穆九倾说着,忽然倦极,她恨不得沉沉睡去再不睁眼。
“您不明白,将军,他……九千岁背负了太多,所以他对您……”念奴急得从小塌上坐起来,竟是睡意全无。
穆九倾翻身过去,打断了她,“念奴,我累了。”
这世上每个人活着,都有他的苦衷和秘密,她也知道魏宸淞定然有着离奇曲折的过去,才有了今日的高处不胜寒。
可是,她无暇顾及这些了。
眼角有泪珠无声划过。
穆九倾心道,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他流泪。
战场上,休息极为重要,穆九倾自制力极强,压下心事调整呼吸,逼迫自己在半柱香功夫就睡着了。
念奴还在轻声念叨,
“九千岁那样笑,奴婢也是第一次见……那是因为我告诉他,您今夜会放柳氏离开……”
可惜穆九倾没有听见。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穆九倾起床时天光未亮,但却听闻魏宸淞竟已离开了。
念奴起的更早些,一脸笑意端来热水,伺候她梳洗。
穆九倾心道她留下也好,待孩子足月生产时,或许总需要有人在一旁照顾。
只是到时候,这孩子的事情,怕是瞒不住。
她如常去经营中进行晨点,却听到玉阳城中传出一条消息。
昨夜当朝权臣九千岁强迫女将军饮酒作陪,后因女将军不畏强权不愿作陪,他因身为太监不得满足,于是勃然大怒诛杀在场朝廷大臣,更杀了富商葛山,霸占他全部财产。
穆九倾得信儿时,一脸不可置信。
她昨晚刚走开,魏宸淞就大开杀戒?
更没想到的是,事发时赵松柏他们竟然都在场。
不过他们说的,跟玉阳城中的消息传出来的,好像有些不一样。
“将军,今早九千岁离开时,说……我们镇西军不听命令,这些从葛山家里抄来的真金白银可用作军饷,给您用作招募一批听话的新兵。”
张纶说着,老脸一红,这话显然是揶揄他的。
他指着身后十几口硕大的木箱,里面放着不少雪花纹银和银票。
粗略估算,约莫有百万两之数。
原本她还想着那葛山看起来是个贪杯好色之徒,有些担心镇西军需得仰仗这等人,实在有些困难。
哪知一觉醒来,此人的银两直接就记在了她名下?
倒还真是打瞌睡有人递枕头。
只是……魏宸淞本就滔天的骂名又多了一笔。
毕竟这世上无人在意真相,他们只是需要一个仇恨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