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山的财产即日起全部充公。另,将汪怀义枭首示众,同时张贴告示通缉汪怀远,尽快将此人捉拿归案。”
魏宸淞离去时语气淡然,众人望着他背影远去,又低头看着血泊里倒着的两人,心下骇然。
传闻当朝九千岁杀人不眨眼,果然是真的!吃顿饭的功夫,两个人脑袋就没了!
桌子下藏着一个这样身手利落的暗卫,他们竟无人知晓!
这要是想要让他们脑袋落地,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哪里是接风洗尘?这分明是鸿门宴!
赵松柏等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颇觉命大,只是一想翌日天亮以后,又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消息传出去,得被传成什么样?
……
穆九倾对于发生在自己离席后的一切暂时一无所知。
她用内力挟着酒气,到无人处悉数吐了。
饶是如此,身体依旧有些不适。
她抚着肚子,露出歉然一笑,“跟着我,委屈你了。”
这孩子当真命途多舛。
可是,她想生下来。
从前不过是内疚这孩子没有看一眼这人世的机会,想让他不要像上一世连生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还因为这孩子,是那个男人的骨血。
然,想到魏宸淞,她脸色一白。
明知他根本对自己只当工具,何以偏偏对他放不下?
穆九倾,你好歹是风神一族的大小姐,能不能有点出息?
她自嘲摇摇头,取了一只包裹,走向关着柳氏的房间。
柳氏见她深夜前来,一身酒气,便知她心中郁郁。
“穆将军,你……”
“少废话,拿上东西,走。”穆九倾拿出匕首,抬手轻易两下替她松绑,抱胸坐下,踢开另一把面前的椅子,一脸想杀人的表情。
“我警告你,魏宸淞的事情,你若说出去半个字,哪怕我不出手,他也不会放过你。你若惜命,便不要说。”
柳氏应承下来,但眼神微微流转几分迟疑。
穆九倾知道她在想什么。
柳氏知晓哥舒厉对自己的心思,想要让他断了念想。
其实这倒与她不谋而合。
于是穆九倾又道,“我不在乎你怎么告诉哥舒厉我与男人有染,但魏宸淞的名字,你提也不要提,记住了?否则哪怕京城到西疆千里之遥,我依然会来取你性命。兴许我还会折磨哥舒厉,让你看着他痛不欲生,又无力施救。”
她一字一句,语气认真得令人惶恐。
这种威胁,对柳氏格外有效,于是她皱眉,“你何以这般狠毒?”
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穆九倾轻笑,这世界何曾善待于她?便是先有人对她狠,她才不得已这般。
她瞎,她真的瞎。
上一世林赋禅,这一世魏宸淞。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只是,何以她忍不住却想拼尽一切保护魏宸淞?
自己也想不通。
“少磨蹭,好了便快些走。”
“……多谢穆将军。”
柳氏欲言又止,终是匆匆离去。
待她走后,穆九倾倦极,刚刚饮了烈酒,这会儿头晕晕的,又想作呕。
她忍不住自嘲一笑,若是春月在就好了,总有个人能把她照料得妥帖安稳。
不过这西陲不毛之地,春月来了天天跟那些大老粗混在一起,哪里受得了?
她自然是舍不得的。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