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让赫连钦单独去迎敌,但她才开口喊出将军两个字,赫连钦已经头也不回地转身,径直朝着努尔赫的方向走去。
周围危机四伏,秦珂不敢再给赫连钦添乱,只得马上又猫了腰藏回去,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走开。
她怎可将赫连钦一人丢在此处?
哪怕他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也终究是个凡人。身上的伤旧的未去新的又来,那蛊毒在他体内也不知会造成怎样的影响,每每想起这些不安定的因素,秦珂便坐立难安,只恨赫连钦不能立刻离了这战场。
可她亦知,这是不可能的。赫连家的男儿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不可能置百姓的安危和国家的兴亡于不顾,他们宁可在沙场上马革裹尸还,也不愿龟缩起来独善其身。
她坐在狭窄的石缝后,望着赫连钦的背影仍泪水模糊了双眼,直到一阵轻巧的马蹄声从前面传来时,这才骤然回神。
目光朝前一看,秦珂才发现方才离开的踏风竟然又回来了。正站在离她不远的一道坡下,一边刨蹄子一边朝赫连钦的方向看着。
周围不时有兵刃相接的声音传来,举着火把的匈奴人已经分散在四周分散开,而走向努尔赫的赫连钦也正与他隔着不远的距离互相试探。
两人在沙场上几番较量,早已将对方视为自己的仇敌,现下俩俩一望,分外眼红自不必说。
只见赫连钦将两指含在口中吹了一声口哨,踏风便前蹄一刨,快如疾风地朝他冲去。
因为隔得远,秦珂并不能看清赫连钦的面容,只看到他披着一身溶溶月色,鲜红的披风在身后迎风飞扬,在山坡上与努尔赫遥遥相望,待到踏风冲到他身边,他突然单手扶住马鞍一跃而上,然后大吼一声,朝对方冲了过去。
努尔赫双目瞬间瞪得大如铜铃,几乎是同时挥起手中弯刀便朝赫连钦冲了过来。
二人在山坡下短兵相接,一刀一剑,你来和往,瞬间斗得难分高下。
秦珂的心揪成一团,一双眼睛紧紧锁在赫连钦身上,每当努尔赫的弯刀向他砍来,她便将手紧紧按在胸口,生怕赫连钦有什么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