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两个瓶子来,递给秦珂道:“这两只瓶子里,红色是变声丸的解药,黑色的是将军的药丸,你用时务必谨慎些。”
秦珂的眉头松了又紧,万分忧心道:“那前辈几时才能回来?”
毒仙沉吟了下道:“多则半年,少则数月,你便在营中小心服侍将军吧。”
秦珂考虑片刻,不由问道:“既然前辈肯为将军冒此大险,甚至不远千里将我送到西北,为何却不肯告诉我如何才能拔除他体内蛊毒呢?莫非前辈有何难言之隐?”
毒仙立时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道:“不是我老头子不肯告诉你,而是即便告诉你,你也无能为力。噬情盅解盅的过程不仅漫长,而且所用的许多材料都是剧毒之物,你能像我老头子一样上山下河,抓那些怪物毒虫么?”
秦珂愣了下,斩钉截铁地点点头:“我愿意,只要前辈肯教我,我绝无不愿!”
听到她笃定的话,毒仙微微颔首,语气中莫明多了几丝和蔼:“我相信你,孩子,不过你别担心,既然我老头子答应帮将军拔毒,便一定会说到做到。将军如今盅毒加身,又置身战场,有你在他身边,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其它的事情,便由我老头子去做吧!”
说罢,不等秦珂再说什么,便转身朝山坡另一面的荒野中走去。
秦珂征征地望着他,不知为何,竟从心底生出几分亲切来。她在原地看着毒仙的身影没入远处的夜色中,然后抬手扶了扶面上的面具,这才转身,趁着慢慢降临的夜色朝西南军的营地走去。
走到坡下,恰好遇到几个到河边洗澡的士卒回来,秦珂便略加快了步子跟在他们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了营中。
是夜,西南军的帅帐中灯火亮如白昼。
赫连钦坐在帅位上,正同手下几名副将商议今日军情。
“杨青峰那老匹夫,实在狡猾多端,我西南军从京城带来的粮草,竟被他扣压的辽城,往后若要吃饭,还得伸手问他要!”
赵大强一边说一边愤愤地在桌上拍了下,脸色又恨又怒。
赫连钦抬眸觑他一眼,道:“此事不必与他计较,粮草放在辽城,对我们来说还保险。需要时带上我的令牌去取便罢了,若是放在营地,只怕还会被匈奴人趁机烧掉。”
他的思虑毕竟周全,往日在战场上用的厌诈之法也多,自然方方面面都能考虑到。
听他这样说,赵大强的面色才好看了些,重新调整好情绪看向他。
赫连钦坐在上位看了看案上的地图,道:“如今紫荆关已失,辽城北面也被匈奴人占领。”
说着,他伸手在地图上点了点道:“九弯口和鹞子岭这两个地方,目前可有西北的将士驻守?”
关于防务和公文这些向来是由周子明在负责,他立时站起来拱手道:“回将军,九弯口和鹞子岭一带丘陵居多,又有不少奇山异石,地形与咱们西南的鹰嘴山一带相似,所以驻守在这一带的西北将士并不多,而是多数聚集在稍微平坦些的驿北坡一带。”
赫连钦蹙了蹙眉:“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个诱敌之计,匈奴人擅长骑马,又对九弯口一带的地形不熟,若是让他们主动钻进去,我们便可来个瓮中捉鳖,挫其锐气。”
周子明稍微考虑了一瞬,道:“此计行是可行,但我们西南军对这一片的地形也不是很熟悉,若想取胜,只怕还需要熟悉地形的西北军引导。”
赫连钦微微点头,果断拿笔写了一封信,然后招手唤来门外一侍卫道:“将此信给沈将军送去,务必带着他的信回来。”
“是!”
侍卫领命而去,赫连钦帐外的守卫便有一处空缺了。
谁也没注意到,这时候突然有个小个子的士卒从不远处走来,执着长矛俏不声地将这个位置给占领了。
待将所有军务商议完,已经是夜半时分,赫连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