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在外头便看到秦珂面色不豫,以为她在家里闷坏了,想要带她出去散心。但秦珂哪里还有这些心思,再一想到即将发生战乱的西北,心中更是一团糟。
赫连钦体内的盅毒未解,且时有发作的可能,若皇上这时候派他去西北,无异于要他性命。
还有秦贞。
没有将她毒害赫连钦一事报复回来,秦珂始终觉得这口气难以下咽。
思绪连转,秦珂突然想起一件事,道:“说到秦家,上次赵夫人母子过去下聘后,赵永宁与秦贞成亲的日子也定在眼前了,不知我们可要送些礼品过去。”
赫连钦微微一蹙眉。若不是秦珂提起,他还真将这事给忘了。
“赵夫人只是庄子上的管家,与国公府并没有实质的关系,你若实在想送,派人捎过去便是了。”
他以为秦珂这么问,是担心秦贞去了赵家不受待见。
秦贞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到了日子我再看吧。”
一晃两天过去,到了秦贞正式过门的日子。秦怀安早就派人送了帖子过来,请秦珂和赫连钦过去喝喜酒。
秦珂知道赫连钦素来不喜秦家,便未将此事向他提及,只在院子里暗暗思忖,该如何对付秦贞。
找机会要了她的命么?虽然不是不能,但秦珂又觉得这样太便宜她了。
报复一个人,弄死她确实是最简单快捷的法子,可秦贞加诸在赫连钦身上的那些痛苦和折磨呢?
要报复秦贞,绝对不能让她死得太痛快了。
正当秦珂这般想着,一个矫健的人影突然从远处的院墙跃入她的眼帘。她微微转头一看,就见毒仙背着个麻袋从远处的院墙上跳下来,然后步伐轻快地消失在去往后院厢房的小路上了。
秦珂眸光动了动,稍一考虑,便起身朝园中走去。
来到厢房外的小院,果见毒仙正坐在院中的小桌旁吃东西。他身上的衣裳未换,身上头上满是草末儿和树叶,一双手也脏兮兮的。
但他毫不介意,一手酒一手肉,吃得不亦乐乎。
秦珂现在也已习惯他这般了,轻快走到桌边坐下道:“前辈今日又去找药材了么?不知几时才能集齐?”
毒仙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腿,含糊道:“不急,过两日就能凑齐了,到时用在将军身上定能见效的。”
秦珂点点头,垂眸稍作考虑,略眯起眼睛看了他片刻,问道:“前辈见多识广,可否告诉秦珂,报复一个人最有效的法子是什么?”
听得这话,毒仙忍不住有些诧异,望了望面前的美食又望了望她,将吃到一半的鸡腿放回去,一边在衣裳上擦手一边极八卦地问道:“将军夫人要报复谁?又想如何报复?”
秦珂目光幽冷,平时温婉娴静的模样不复存在,将目光投向他放在墙角的麻袋上,道:“前几日前辈不是问过将军中毒之事么?我先前并不知道,那毒对将军来说乃是催命之物,所以便轻饶了那下毒之人,但是今日……”
她阴沉地眯起眼睛,绝美的面容上闪过一线冷厉,犹如在妖艳的美女蛇,透着致命的危险气息。
毒仙看着她愣了一瞬,马上反应过来,不仅没被她的样子吓着,反正看热闹似的笑起来。
“你今日终于想通了要报复她?你要给她下什么毒你说,我这儿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
听到这话,秦珂反而愣了,征征望了他一瞬道:“前辈不觉得我这样做太恶毒了么?那人是我的庶妹,与我血脉相连,如今我却想害她。”
毒仙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一边砸吧嘴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既然少夫人觉得自己恶毒,为何又来找我老头子帮忙?”
秦珂默了一会儿,蹙眉沉声道:“是她害了将军。我与她做了十几年姐妹,若非我命大,早已成了她手下的屈死鬼。但过去之事,我皆可不提,唯独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