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钦这才愣了,目光在人群中微微一转,又听了两耳朵旁的人谈话,便淡声道:“大约是被皇上叫去训话了。”
顿了下又道:“齐王是先帝幼子,性子顽劣,向来不服管教,说不定已经躲到哪里去偷闲了,怎么可能困在这酒局之上。”
说着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很有几分借酒浇愁的意思。
阿珂究竟为什么一直在看卫铮的方向,莫不是被卫铮撩拨几回,真的对他上心了!?
如此一想,更不是滋味!
这边秦珂却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坐在原处思索了片刻,决定尽快找机会跟卫铮谈谈。
毒仙的行踪必须尽快找到,先前赫连钦派去漠北和塞外的人已经传信回来了,并不曾发现毒仙老人的线索。
之后的时间都过得淡而无味,除了平日几个喜欢聚在一起论人长短的言官以外,其他人都只安静地坐在席位上看歌舞,直到未时末,宣景帝才在后宫妃嫔们的簇拥下从合德楼上走下来,宣布散席。
群臣纷纷站起来恭送,看着宣景帝的身影消失在宫殿的转角,这才直起身来各自回家。
秦珂复回头朝卫铮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他不知几时又回来了,察觉她的目光,立时笑眯眯地转头朝她看来。
秦珂微微朝他点了下头,正犹豫要不要过去说点什么,便被赫连钦拉着朝宫外走了。
两人出宫上了马车,赫连钦的神色便一直不对劲。方才秦珂与卫铮点头微笑的画面他也看到了,总觉得秦珂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似乎还与卫铮有关。
这边秦珂将自己要做的事情梳理了一番,回过神却发现赫连钦以手托腮靠在案上,眼睛越过自己看着帘子外头,神情很有些萎靡不振。
“将军这是怎么了?可是今日在宴席上过得不愉快?”
听到她的话,赫连钦立时侧目看她一眼,忍了片刻还是忍不住,皱眉道:“阿珂今日为何一直看卫铮?莫不是真的对他上心了?”
秦珂讶然:“将军怎会有这种想法?”
既然打算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赫连钦也不再藏藏掖掖:“那要不然呢?你总在看他,却不看我,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莫不是打算背着我同他做什么交易?”
秦珂一噎。
难不成喜欢打仗的男人都这般机敏,连她心里在想什么赫连钦也看得出来?
赫连钦会这样说也不瞎猜。他心里虽然吃醋,但也确信秦珂不会骗他,就算私下与卫铮有什么来往定也是为了给他解毒的事,绝不会有其它。
秦珂斟酌片刻,决定将自己的计划告诉赫连钦,只隐去前世那些不为人知的部分。
“将军若是信得过秦珂,明日请让秦珂单独去见卫小王爷一面,毒仙的下落我们必须尽快向他打听出来,因为我预感,大宣可能将有战乱发生。”
赫连钦听得一征,微微蹙眉道:“阿珂这是何意?如今西南的蛮夷旧部已经被我荡平,北方匈奴又连年内战,还会发生何动乱?”
秦珂摇摇头:“我也不确定,但将军请听我一言,你体内之毒必须尽快找到解决之法,否则不光危及性命,就连大宣也……”
她话说到一半,却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
从前世的经历来看,赫连钦的生死确实与大宣的存亡息息相关。他是大宣的英雄,注定要背负起这个国家的兴亡,挑起这个民族的脊梁。
若没有他,西南不可能平定,西北很可能会被匈奴人攻破,还有大宣内乱,齐王逼宫,这一系列的动荡,没有他不知何人才能平复!
脑海里纷乱地想着,秦珂又急急劝道:“总之将军听我一言,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毒仙,你体内的奇毒一日未解,我的心便一刻难平。”
见她神色如此焦急,又说出这样的话来,赫连钦不由心头一暖,连忙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了,阿珂放心,若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