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秦珂主动唤了他,他眼中才露出几分喜色来,上前两步道:“阿珂。”
触到他含着期待的热切眼神,秦珂亦目光柔和地朝他脸上看了看,立时发现他脖子和下巴上多了两道刮痕。
看她突然皱起眉,赫连钦只以为她是因昨夜醉酒不舒服,立刻道:“我已让厨房煮了醒酒汤,既然你醒了,便让琼儿端来喝了吧,这样会舒服些。”
秦珂确实感觉太阳穴处阵阵作痛,像是被人隔着鼓皮用捶子敲一样,顺势点点头,而后看着赫连钦道:“你脖子上的伤还痛么?不如我替你处理下吧。”
见她还是像从前一样关心自己,赫连钦立时喜不自禁,不由自主伸手拉住她道:“不用担心,不过是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但是秦珂却分外过意不去。
她明知自己不甚酒力,却还贪杯,酒后无状不说,又伤了人。莫不是这些年的岁数都白长,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犹豫一会儿,秦珂打算将昨晚的事向赫连钦说明一下,免得他多想。
“昨晚秦珂酒醉无状,做了些什么无从知晓,只今日早上才听琼儿说起,若是在言行上冒犯了将军,还请将军看在我酒醉的份上,原谅则个。”
秦珂第一次向他示弱,竟是为了这种事,这让赫连钦很有些无力。
只见他微微皱了皱眉,拉着秦珂的手道:“你我本是夫妻,说什么冒犯不冒犯的?我只盼着你日后莫再与我生分,那才是最最紧要的,更莫要不理我,不准我接近你。”
他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眼神也格外认真,让秦珂心里很不是滋味,目光触到他脖子上的划痕,心中更是愧疚。
“将军若是得空,还是让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下吧,今日是大年初一,一会儿还要去你姐姐府上拜年,若是让外人看到如何是好?”
这话说得甚得赫连钦的心,让他愉悦不少。
只见他笑着抓住秦珂的手,握在胸前轻声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喝完醒酒汤便回房去处理吧。”
他的语气低沉轻柔,听得秦珂面上微微发热,却还是顺了他的意,将琼儿端来的醒酒汤饮下,便与他一起进了屋中。
琼儿同朱红知情识趣,拿了秦珂要用的东西便双双退下,关上门留他们夫妻二人在房间。
赫连钦脖子上的伤紧挨着领口,需得褪了外袍才好上药。秦珂便让他坐在暖榻上,自己则拿着药膏跪在他身边帮他擦药。
这药是赫连钦班师回朝后的御赐之物,效果非比寻常,擦上去不一会儿,赫连钦脖子和下巴上的伤口便只可见两道淡淡的印子,完全不像之前那般显眼。
两人隔得近了,赫连钦便能闻到从秦珂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往日他闻着这味道,无论如何压抑都有些心猿意马,但经过昨晚的事情后,他却只有庆幸。
幸亏阿珂还在他身边,幸亏他还有机会与她继续做夫妻!
思及昨晚之事,赫连钦的眉头又下意识皱了起来。当时秦珂对他的排斥完全不像作假,观之神色,竟像对他恨之入骨似的,莫非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真的做过伤害秦珂的事?
这般想着,赫连钦看秦珂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疑惑,心情略有些沉重。
秦珂将他的伤处抹了药,又细心地替他将外袍拢好,抬头却发现赫连钦竟在一脸费解地看着她。
“怎么?将军可是有何事不解?”
听得秦珂的话,赫连钦这才回过神来,不过他并不打算一大早便扰了秦珂的好心情,立时敛起一脸疑色道:“无事,不过是想到今日要去谢府拜年,不知带些什么年礼合适。”
秦珂听得微微一笑,拂拂衣袖下榻坐好,道:“这有什么为难的,自然是越贵重越好。谢夫人是你长姐,待你更是体贴入微,自然不能轻忽。”
听到她的话,赫连钦眸光闪了闪,看着秦珂犹豫片刻道:“既然阿珂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