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有几分懊恼。若不是他方才哄着秦珂喝了那几杯酒,想必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样。
再一听琼儿一叠连声地叫着姑娘,他立时转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厉声道:“急什么?还不快回房去将床铺好!”
听到他的吩咐,琼儿愣了下,连忙转身朝园子里跑去。
不想脚步才一动,又听赫连钦在背后冷声道:“还有,往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叫她姑娘,如今是在国公府,不是在秦府,你的称呼该改了!”
自国公夫人和老国公去世后,他的性格变了很多,虽然不再像少时在家那般和煦温柔,却也从不随意斥责下人。
如今冷声一开口,便立时将琼儿和朱红依绿三人骇住,皆立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尤其是琼儿。她一向在秦珂面前散漫惯了,亦没想到赫连钦会对她对秦珂的称呼这般在意,一时惊惧之下,吓得差点跪下去。
但想到她家姑娘还需要人照顾,只恭敬地福身点了点头,拖着发软的双腿朝向后园奔去。
一番折腾之后,秦珂终于被赫连钦送到床上安顿下来。
她虽然人安静了,却断断不肯让赫连钦再近身,只让琼儿单独服侍,褪了衣裳和饰物之后,躺回被中。
黄嬷嬷将大夫叫来时,秦珂已经在疲惫和醉意的驱使下睡了过去。
赫连钦铁青着脸站在院外的桌子旁,眉峰凌厉,眼角含霜,将那年迈的老大夫瞧得生生冒出一头冷汗。
“她怎么样了?”
大夫已经在琼儿和黄嬷嬷的带领下进去为秦珂诊过脉,听到他的话立时拱手垂头道:“将军放心,少夫人不甚酒力,当是醉了,身体并无大碍。”
赫连钦却有些不信,蹙眉道:“果真如此?”
他眼角微扬,锐利的眼神锋利如刀锋,让人心下发紧。
老大夫吓得两股战战,忙道:“草民不敢妄言,少夫人确实只是醉酒了,脉相沉稳有力,只略疾了些,当过了洒劲就能恢复了。”
赫连钦不懂这些诊病医人的东西,然自己却对秦珂的状态无能为力,只得烦躁地挥挥手,示意那大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