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副将的声音,赫连钦这才抬起头来,指着图纸上的一个红点道:“就走冀州吧,那边虽然没有现有的河道可以利用,但地势平坦,探子回来也说没有发现瘴气之类的毒物,应当可行。”
众将领一听,立时点头。接着又把开河的将士何时出发,由谁来负责的问题向赫连钦请示了一遍,便结束议事从帅帐中退了出来。
得知此次刘军医将与将士们随行去冀州,赵副将便有些不安,朝周副将道:“你说刘军医若不在,万一营中出了事,我们该找谁?”
周副将觑他一眼,瞧见他脸上担忧的表情,便知他指的是将军毒发一事。
他与赵副将皆是赫连钦的心腹,也是营中为数不多知道赫连钦身中奇毒的人,所以无论走到哪都跟在赫连钦身边,随时准备处理善后。
“放心,离将军上次发作才过去四个月,当是没有问题,若是下次还要带刘军医,我们跟着将军一起去不就行了么?”
赵副将这才点点头,安心地往自己帐中去。
赫连钦怒极而走,留下秦珂一人在将军府迅速恢复了往日的清闲。一连十日都是在采采药,看看病中度过。
自从上回累狠了之后,她也知自己注意身体了,每日只在外面呆一个多时辰,午饭后就在将军府里摆张桌子开始给人看病,如此一来,日子反而过得比往日顺遂多了。
上次同赫连钦说过红花一事后,对方也有将她的提议放在心中,专门为乡亲们安排了去禅城送货的马车,每三日一趟,使很多人得到了便利。
亦城百姓的日子也因此越过越好,秦珂甚至看到府外的街道上近日多出了几间青砖黛瓦的新房,显然是乡亲们新建的。
“将军夫人,自从你来之后咱们西南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乡亲们都很感激你呀!”
这日下午来看病的是个老婆婆,口中的牙掉了大半,说话都漏风,但脸上却笑得一团和气,跟秦珂说话的样子也很是亲切。
秦珂朝她笑笑,一边提笔开药方一边道:“大娘客气了,西南本就人杰地灵,我不过是替乡亲们把藏在这里的宝贝找出来而已。”
听着这话,大娘更乐呵了。她就喜欢秦珂这淡定内敛的性子。
笑了一会儿,她又一脸认真地瞧着秦珂道:“对了,你同将军成亲也有好几个月了吧?为何还没动静呢?”
秦珂愣了愣,正不解她是何意,便又听那大娘道:“唉,照我说,将军这岁数不小了,府中也该添两个娃娃了。”
听到这话之后,秦珂脸上微微发热,连忙借着写药方把头低了下去。
一旁琼儿听到,连忙端了碗水过来替她解围。
“大娘渴了吧,先喝口水。”
大娘还浑然未觉出秦珂的尴尬,乐呵呵地把水接过来,笑眯眯地饮下。
但经她这一提醒,秦珂却是想起件极要紧的事来。前世她撒手人寰时,赫连澈已经有二十七岁了,细细算算,该是到了要出生的时候,为何赫连钦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难不成因为她重生一回,就把赫连钦唯一一下子嗣给弄没了?
她立刻蹙起眉。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她罪过就大了!
而在几十里外的燕山关,赫连钦却并没有在担心他子嗣的事,而是正蹙着眉在案上看一封密信。
这封信是他十天前写的,派了暗卫亲自送到京城,让心腹爱将亲手去办的。
信中将秦珂从出生到出嫁之前的点点滴滴都交待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她哪年哪月来的葵水都写明了,却唯独没有显示她曾经学过医。
‘对医药不喜,秦怀安曾迫使其学医,却遭拒绝。’
对医药不喜,还拒绝学医?!那秦珂现在这一身出色的医术又是从何而来?难道是背着秦怀安偷学的?
赫连钦一边想一边将密信收起,放进了书案下的暗格里。
他心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