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皮铠甲的男人用刀刃似的目光将他们扫了一遍,便用力一挥袖,扶着腰间宝剑昂首阔步朝书房走去了。
赫连钦面上装作没事,心里则已经打翻了醋坛子。
好个秦珂,把他的将军府鸠占鹊巢不说,还整日带着个男人进进出出。
还有那个赵毅,一个穷酸书生,死皮赖脸留在他的将军府做什么?难道真对秦琦有意不成?
赫连钦越想越恼火,回到书房之后,索性让手下把厨娘叫了过来,让她把刚才做的菜全部拿到书房,不给他们占一丝便宜。
厨娘虽然有些奇怪,但主子有令,她也不敢不从,遂将刚出锅的清蒸狮子头,烧花鸭,麻酥油卷,清炒白菜,鲫鱼豆腐汤,全给他端到书房里去,外面只留了一锅白饭。
这边赫连钦坐在书房里看着眼前一桌子菜露出得意的冷笑,外面秦珂和赵毅他们则看着一锅白饭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你今日做的菜呢?”
听到何伯的质问,陈妈也不好下主人的面子,只吞吞吐吐地低声辩道:“今日时间实在匆忙,屋里又没现成的,你们就这点白饭先吃着吧。”
说完,像是怕何伯继续追问似的,忙不迭转身疾步退了出去。
琼儿忍不住皱眉,方才她进屋的时候明明看到后院墙角有一堆鸭毛的,难道那只鸭被厨娘给偷吃了?
心里想着,她就腹诽:待会儿定要把此事告诉她家姑娘,这个厨娘馋嘴吃独食。
厨房没有说老实话,这件事大家自然都心知肚明,但内里究竟是什么原因,却没几个人猜得透。
想到赫连钦刚刚的脸色和厨娘躲闪的神情,秦珂大约猜出了点什么,但她也不好说出来,只比划道:既然这样那大家今晚就将就吃些吧,明日我再让琼儿买些菜回来。
吃完饭从屋里出来时,外面已经暮色四合,院中的老树在夜幕中随风而动,模糊的身影摇曳出婆娑的姿态,很有几分诗情画意。
风吹得令人舒爽,秦珂暂时忘却了刚才的不快,和赵毅站在院中驻足欣赏了一会儿。
“秦姑娘,关于架水车的事,我方才吃饭时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在岸上把水车立起来,然后找几个水性好的人,扶着滚到湖中去,再想办法架起来,或许行得通。”
见他吃饭都在操心水车的事,秦珂立时比划道:赵公子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你大病初愈,需得好好休息才行,架水车明天找人试试即可。
双方相处一段时间,赵毅也渐渐能明白秦珂的意思,看了之后立刻微微一笑:“我知道,谢谢秦姑娘关心。”
两人正说着,突听得吱呀一声,院子正中的一间屋门被推开,一群身着戎装的将士从里面走出来。
领头的正是赵副将和周副将,一看到秦珂在院中站着,立时领着下属齐齐朝她拱手行礼。
“见过少夫人。”
跟赫连钦成亲两次,秦珂还是头一回见识这阵仗,顿时有些紧张,但四五十岁的年纪还是让她撑住了没失态,稍微侧身让了让,便拿手比划道:不要多礼,快请起来吧。
看到她的动作,周副将和赵副将立刻把头抬起来,脸色有些不善地朝赵毅看了看。
方才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他们明明听到这个书生称少夫人为秦姑娘,难道这厮不知道,他口中的秦姑娘,已经是他们将军的夫人了么?
心里想着,赵副将看赵毅的目光便有些凶狠,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把赵毅看得有些发怵。
最后还是周副将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道:“走了,将军吩咐的事情我们还没办呢,愣着干什么?”
赵副将悻悻地收回目光,跟他一起走出将军府好一段后,才朝周副将道:“你没听到么?方才那厮竟然称少夫人为秦姑娘,难道他不知少夫人的身份?”
周副将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不知,将军府门匾上那三个字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