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上抓些药来吃,也能缓解些。”
听一名将士这么说,秦珂立刻比划着朝他道了谢。
她前世从未出过远门,所以对这种晕车的症疾不太了解,只从医书上看过一些方子。于是便想,等明日天亮她就亲自到附近找些草药煎给琼儿吃,也好让她早点舒坦。
虽然赶了一天路,但军中将士们的精神却很好,在营地安顿下来后,就各自分工忙活起来。烧火的烧火,煮饭的煮饭,虽然繁忙,却也有条不紊。
秦珂扶着琼儿在一堆篝火旁边坐下来,找个杯子亲自打了些水给她喝。
她的情况虽然比琼儿好些,却也好不到哪儿去,面色苍白,一张小脸瘦了一圈,垂眸坐在火堆边,脆弱无力的模样看得周围的士卒们都有些不忍。
赫连钦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朝她看了一会儿,一股莫名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觉得秦珂遭这样的罪,自己多少也是有责任的。
若不是他私心地想要她去西南,秦珂就不用吃这些苦头了。
晚饭后,琼儿终于累极睡着了,秦珂还有些精神,就坐在火堆前,一边添柴火一边照看着她。
营地里慢慢安静下来,将士们忙碌了一天,现在基本都睡下,只有少数负责守夜的还清醒着,在营地周围巡逻。
秦珂忍不住想,等到她拿到合离书回来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情景呢?也要像这般餐风露宿么?
一阵铿锵的脚步声突然从前面传来,越走越近,等秦珂忍不住抬头去看时,一包东西便突然从旁边丢了过来,恰好落在她怀里。
秦珂闻到一股药味扑鼻而来,接着就听赫连钦毫无起伏的声音道:“这是药,你们明日煎来喝,过两日便能好了。”
秦珂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的目光接触,赫连钦却什么都没说,抚着剑转身,朝另一边走去了。
秦珂把那包药捡起来仔细看了看,一共六剂,应该是方才才让人去抓的,药味很浓,包在外面的油纸看起来也新得很。
她笑了笑,看着赫连钦远去的背影叹一声。这人,还真是别扭得很。
左右无事,秦珂便从后勤将士那借来了一个药罐,先煎一副自己喝,又给琼儿煎了一剂。
半夜的时候,琼儿果然醒了,秦珂便将热在火边的药汤倒出来给了她。
她前世有好些年都在与药打交道,不是给别人开药就是给自己煎药,所以做这些都是信手拈来。
到了第二日,琼儿的症状果然好了许多,就连四喜也比昨日活泛了,在车中上蹿下跳,似乎适应了这种颠簸的感觉。
三日后,队伍通过了出京后的第一座城关。前面的道路变得更荒无人烟,有时候走整整一日也遇不到几个行人,秦珂在车上时而看书,时而同琼儿玩几把纸牌,甚觉无聊。
这日傍晚,西南军马在一处山脚下扎营。因得附近刚好有一处废弃的寺院,秦珂终于免了露宿野地,和琼儿得了破庙的一间偏殿过夜。
吃过晚饭,秦珂见外头霞光满天,将庙后的荒地也染成一片橘色,便忍不住走到外面瞧了瞧。
“姑娘,在这石头上坐坐吧。”
琼儿服侍她也算是尽心尽力,看秦珂站了好一会儿,便拿帕子将旁边一块石头扫了扫,让她坐下。
不一会儿,天色渐暗,霞光退尽,暮色降临,远处的丛林中便隐约现出斑斑光点来,在草丛中忽高忽低的闪动着。
琼儿惊叹:“姑娘,想不到这里有如此多的萤火虫。”
秦珂也点点头,正朝那些小东西看得出神,突听得一声呻吟从外面传来,接着扑通一声,似有什么人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
乍然一声惊呼,将在破庙附近休息的所有人都惊动,接着就见两名士卒扶着一个呻吟不止的同伴从破庙另一头走过来。
赵副将这时正好在此处巡逻,见状立刻过来询问:“出了何事?”